”
,他摩挲着信上的字,眼眶热——边军还认他这个“谢太保”
,可朝堂上的人,却容不下他。
窗外的乐声变了,换成了《豫和之乐》,是祭天“行三献礼”
的环节,最是庄重。
谢渊站起身,对着南郊的方向躬身,仿佛自己也在坛下助祭:“陛下,臣虽不能亲临,却愿以心祭天,祈大吴无战事,祈百姓无饥寒,祈忠良无冤屈。”
风吹进书房,卷起案上的书信,那些写满“信任”
的字迹,在秋阳下闪着光,成了他唯一的支撑。
南郊祭天进行到“饮福受胙”
时,周显悄悄退到坛下,对秦飞低语:“瓦剌俘虏那边盯紧了,别让徐靖的人靠近。”
秦飞点头:“大人放心,玄夜卫的人二十四小时守着,那俘虏已画了供,指认石崇的人逼他作伪证。”
这半年,周显的查案之路格外难——石崇让李嵩在吏部压着案卷,徐靖则派人销毁证据,甚至试图暗杀瓦剌俘虏,还好秦飞反应快,将俘虏转移到玄夜卫北司的密牢,才保住关键证人。
最险的一次,秦飞在石崇幕僚的住处搜到伪造密信的草稿,刚要带走,徐靖就带着诏狱署的人赶来,说“诏狱署奉命查案,需将物证移交”
,秦飞硬顶着说“没有陛下旨意,谁也不能动玄夜卫的证物”
,才没让草稿被销毁。
后来萧桓私下给了周显“玄夜卫专审此案”
的手谕,他们才得以继续追查,直到拿到幕僚的供词——承认“密信是石崇让他模仿谢渊笔迹写的,截留军粮的事也是石崇编造的”
。
“大人,要不要现在把证据递上去?”
秦飞问。
周显摇头:“祭天正在进行,陛下不想节外生枝,等‘送神’礼结束,咱们再奏。”
他看向坛上的萧桓,知道萧桓心里有数,祭天是国典,需先圆满,平反谢渊这样的大事,要在祭天后从容处置,才能既服众,又压下旧党的不满。
“饮福受胙”
环节,萧桓将祭天的酒肉分赐百官,石崇第一个上前接胙,高声道:“臣谢陛下恩典!
愿陛下万寿无疆,大吴永世昌平!”
他刻意表现得亲近,想让萧桓忘了谢渊的事,同时也在暗示百官——他才是陛下信任的人。
退到列中后,石崇悄悄对徐靖说:“祭天过后,你再拖一阵,就说证人翻供,案子需重审,总之不能让谢渊出来。”
徐靖点头:“大人放心,诏狱署的人都听我的,只要拖着,谢渊就永远是罪臣。”
两人以为做得隐秘,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张文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——张文虽中立,却看不惯旧党构陷忠良,早已悄悄将石崇、徐靖的往来告诉了周显。
王瑾也察觉到石崇的心思,他走到周显身边,小声道:“周大人,证据若够了,就尽快奏报陛下,再拖下去,边军将士该寒心了。”
周显点头:“王大人放心,祭天后便奏,陛下已有决断。”
王瑾松了口气,又看向谢渊的空位,心里盼着那个空缺能早日被填满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祭天“送神”
礼结束时,暮色已浓。
谢渊府中,管家突然进来禀报:“大人,杨武大人来了,穿着便服,说有急事。”
谢渊一愣,连忙让管家请进来——杨武这半年来很少上门,怕被石崇的人盯上,这次来,定有重要消息。
杨武走进书房,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:“大人,周显大人让我带话,说案子有进展了!
瓦剌俘虏翻供,指认是石崇的人逼他作伪证,还有石崇幕僚的供词,都证明大人是被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