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早就碍眼了,借着查案把他们踢出去,吏部还不是他说了算?这“忠心”
,倒成了排除异己的由头。
刘焕也跟着附和,手紧紧攥着袖中的粮饷账册,指节白:“臣愿调出户部粮饷账册,若有边军粮饷被克扣之事,臣定如实禀报!”
他怕谢渊借机翻出他扣粮的旧账,只能主动示好,想把水搅浑,到时候把罪责推给户部侍郎陈忠,反正那老东西没后台,死了也没人替他喊冤。
他这“忠心”
,不过是自保的遮羞布。
周铁则上前一步:“臣定与谢大人同心协力,查清此案,绝不姑息奸佞!”
他的声音洪亮,带着正气,与李嵩、刘焕的谄媚形成鲜明对比。
谢渊看向他,微微颔——忠良的同盟,从这一刻开始凝聚。
早朝散后,群臣陆续退出殿外,石崇一把拦住谢渊,眼神阴鸷得像要吃人,手按在刀柄上,威胁之意溢于言表:“谢大人,查案可以,但若敢动我的人,休怪我不客气!”
他这“护犊子”
的模样,倒像极了护食的狗,可护的哪里是“下属”
,分明是自己的权力版图。
谢渊冷笑一声,目光扫过他的甲胄:“石大人,《大吴律》载,‘凡参与谋逆、胁迫宫禁者,立斩不赦’。
我查的是案,不是你的人,但若你的人真犯了罪,谁也保不住。”
说罢,拂袖而去,留下石崇僵在原地,气得脸色青,一脚踢在旁边的柱础上,疼得龇牙咧嘴。
徐靖连忙走过来,拍了拍石崇的肩膀,声音压得极低,像在传什么“锦囊妙计”
:“别急,谢渊老谋深算,咱们得找个机会,一次性扳倒他。
秦飞还在诏狱里,咱们可以从他身上下手,栽赃谢渊通敌。
到时候陛下再信任他,也得杀了他!”
石崇眼睛一亮,刚才的怒气全消了,拍着徐靖的胳膊笑道:“好主意!
这事就交给你办!
事成之后,我保你进内阁!”
两人相视一笑,那“同仇敌忾”
的模样,倒像真有什么“忠君大义”
,可眼底藏的,全是互相利用的算计。
谢渊刚走出奉天殿,周铁、张毅便追了上来。
“谢大人,”
周铁声音压得极低,“秦飞被徐靖关在诏狱北牢,我已让人暗中送了药,他手里有石崇构陷忠良的供词,咱们得想办法把他救出来!”
张毅补充道:“工部侍郎周瑞供料给石崇的账册,我已经拿到了,上面有他的亲笔签名,还有石崇的批字!”
谢渊点点头,目光望向城郊的方向:“杨武的边军已到城郊,我已让于科送去兵符,接管京营西营。
咱们分三步走:一,查周瑞、秦云,敲山震虎;二,救秦飞,取罪证;三,等时机,清逆党。”
三人在殿角匆匆别过,风雪卷着碎冰碴子打过来,却吹不散他们眼中的坚定——孤臣不孤,忠良未散,这场博弈,他们要亲手赢回来。
奉天殿内,群臣散尽,萧桓独自坐在龙椅上,指尖摩挲着玉玺,眼底满是复杂。
他召来玄夜卫指挥使周显:“谢渊今日在殿上的话,你怎么看?”
周显躬身道:“谢渊老奸巨猾,表面臣服,实则暗藏野心。
他掌兵符,镇边军,若与秦飞、杨武勾结,恐成大患。”
萧桓点点头:“朕知道。
但他现在还有用,能制衡石崇、徐靖,能稳定边军。
你派人盯着他,若他有异动,立刻禀报。
另外,秦飞不能杀,留着他,既能牵制谢渊,又能拿捏徐靖。”
周显应下:“臣遵旨。”
他这“忠心”
,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