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尽快巩固权位,让天下人知道“新帝已立”
。
兵部衙署的烛火彻夜未熄,谢渊刚看完张毅送来的密报,杨武(正三品兵部侍郎)推门进来:“大人,陛下召您入宫,石崇的人已在门外。”
谢渊抬起头,眼底满是疲惫却带着坚定:“知道了。”
他起身整理朝服,拿起案上的“逆党证据册”
——里面有石崇构陷、刘焕扣粮、周显附逆的罪证,每一页都盖着玄夜卫北司的印鉴。
“杨武,”
他嘱咐道,“我入宫后,你率岳谦旧部守安定门,若我两个时辰不出来,便率边军入城,以‘清君侧’为名,抓石崇、徐靖。”
杨武点头:“大人放心!
边军已备好,只等您的令!”
谢渊深吸一口气,推开门,风雪扑面而来,他却毫不在意,大步往奉天殿走去——这场博弈,该他出场了。
萧桓坐在龙椅上,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冰冷的扶手,檀木被敲出“笃、笃”
的闷响,在死寂的奉天殿里像根慢递的催命符。
殿内烛火跳得诡异,在盘龙柱上投下扭曲的暗影,像无数只窥伺的眼;寒气顺着殿门的缝隙往里钻,卷着未化的雪粒,在金砖上积出薄薄一层白霜,连空气中的香灰气都透着刺骨的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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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嵩、刘焕、石崇、徐靖站在前列,四个人的影子被烛火拉得老长,在殿壁上叠成一团浑浊的黑。
他们各怀的心思,比殿角的阴影更阴暗——
李嵩的指尖在朝笏后悄悄摩挲着袖中拟好的“升官名单”
,眼底的热望藏不住半分:不仅要坐内阁辅的位置,还得借着萧桓的手把谢渊拉下来,当年谢渊驳回他“提拔亲信”
的奏疏,这笔账该清了;
刘焕的手心早被冷汗浸得黏,他偷偷往袖中塞了张“粮饷核销伪证”
,心里反复盘算:若谢渊追究扣粮,就把罪责推给户部侍郎陈忠,反正那老东西无儿无女,死了也没人闹;
石崇按在刀柄上的指节泛白,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——除掉谢渊的法子他想了三遭:要么诬他“通敌”
,要么借京营兵变嫁祸,只要没了这根硬骨头,京中兵权就是他的囊中之物;
徐靖的指尖贴着怀中的密函,那是周显与石崇私分军饷的账册副本,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:若石崇倒了,自己正好接手镇刑司,至于周显……不过是随时能抛的棋子。
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不是谢渊惯常的沉稳步幅,倒像带着几分慌乱的谄媚。
众人循声望去,玄夜卫指挥使周显(从一品)几乎是跌撞着闯进来,玄色官袍上沾着雪泥,显得狼狈又急切。
他“咚”
地跪倒在地,膝盖砸在金砖上的声响过分刻意,像是在掩饰心虚:“臣周显,恭迎陛下复位!
臣已将玄夜卫北司暗探尽数锢于署中,断了逆党通信,确保京中无虞!”
他刻意拔高声音,额角的冷汗却顺着鬓角往下淌,在下巴尖凝成小冰粒。
萧桓的目光扫过他,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,那笑意没达眼底,反倒比殿内的寒气更刺骨:“周大人倒是忠心。”
他顿了顿,指节叩击扶手的力道加重了些,“只是秦飞呢?玄夜卫北司指挥使,为何不来朝贺?”
周显的脸“唰”
地褪成惨白,膝盖下意识往前挪了半寸,声音颤:“秦飞……秦飞抗命不遵,说陛下‘复辟非正途’,已被臣软禁在北司大牢!”
他怕萧桓追究“擅禁大臣”
的罪名,忙补了句,语气带着狠戾的讨好,“臣这就派人去斩了他,以儆效尤,让那些不忠之徒看看忤逆陛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