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徐靖听石崇说完,往前凑了凑,烛火映得他眼底亮,连鬓角的汗珠都泛着光:“石大人说得是!
我已令诏狱署千户赵某,从死囚牢里挑了五百人——都是犯了‘斩立决’的狠角色,许他们‘举事成,免死罪,授从九品校尉’,此刻正在诏狱后院的空地上操练呢!”
“死囚?”
魏奉先心里一紧,声音都颤,“死囚没规矩,若临场怯战,或是抢百姓的铺子,岂不是坏了‘复位安社稷’的名声?”
“怯战?”
徐靖冷笑,嘴角撇出一丝狠戾,“赵某已把他们的家眷关在诏狱西院,刀架在脖子上——敢怯战,就诛三族!
至于劫掠,我早跟赵某说了,只许抢内宫库房的金银,不许碰民间商铺,既稳住军心,又能让他们有奔头,一举两得!”
他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钥匙,放在案上,“正阳门西侧暗门的钥匙,我托理刑院的老吏从内宫库房偷出来的,明日辰时一刻,我亲自带死囚开门,保准不让京营守军察觉。”
石崇的目光落在铜钥匙上,指尖在案上轻轻敲了敲——他知道徐靖想抢“开宫门”
的功,却也需诏狱卒的蛮力,只能暂让一步:“你带死囚开门后,先控住宫门守军,别急于入宫——等陈冀(前京营副将,从三品)带旧卒护萧桓陛下到了,再一起行动。
我怕谢渊在养心殿外留了后手,多等片刻,多一分稳妥。”
他嘴上说“稳妥”
,心里却在盘算:等入宫后,定要让理刑院密探科的人先冲进去,把“擒代宗”
的功抢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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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靖眼底闪过一丝不悦,却没反驳——理刑院密探科有两百多吏员,都是石迁当年训练的老手,若闹翻了,自己的诏狱卒未必能敌。
他只能点头:“好,就按石大人说的,等萧桓陛下到了再入宫。”
梁上暗探将“五百死囚”
“正阳门暗门铜钥”
“诛三族胁卒”
一一记在簿上,笔尖划过纸页的轻响,被堂内的对话盖过,石、徐二人竟无一人察觉——他们总以为理刑院是自己的“主场”
,却忘了玄夜卫的暗探,早已把这里当成了“监控场”
。
三徐贞入局:宫妃的狠辣与短视
“兄长,你们太磨蹭了!”
后堂的门帘猛地被掀开,冷风裹着一股脂粉气涌进来,徐贞提着裙角快步进来,鬓边的珠钗随着动作摇晃,显是刚从宫中赶来。
她是徐靖的胞妹,入宫为贤妃,虽无实权,却掌着东宫的宫娥调度,是旧党在宫中安插的眼线。
“妹妹怎么来了?理刑院是特务衙署,宫中人多眼杂,你这一身宫装,若被玄夜卫的人撞见,岂不是露了迹?”
徐靖起身,语气带着责备,却难掩纵容——徐贞是他在宫中唯一的助力,不能得罪。
“露迹?”
徐贞坐在徐靖身旁的杌子上,拿起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,茶盏的温度让她皱了皱眉,“谢渊的女儿谢婉在宫中学礼,整日跟着皇后抄经,哪有功夫管我?我来是说,那些死囚操练得太松,我已从东宫挑了五十个会武的宫娥,让她们去诏狱后院督练——谁要是偷懒,就用鞭子抽,抽到肯练为止!”
魏奉先的脸色更白,忙道:“徐妃娘娘,宫娥督练死囚,若被理刑院的密探传出去,或是被玄夜卫查见,岂不是坐实了‘宫闱与逆党勾结’的罪?”
“罪?”
徐贞放下茶盏,眼神狠厉得像淬了毒,“等明日举事成功,萧桓陛下复位,我就是‘定国贤妃’,理刑院、玄夜卫都要听咱们的,查又如何?倒是魏公公,你若再敢说‘怕’字,我便奏请陛下,说你私通谢渊,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