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军士气大振。”
他刻意先谈军政,避开国本议题——玄夜卫的密报还在袋里烫,鲁王、张文的阴谋未破,此刻妄议建储,便是授人以柄。
萧栎点点头,合上律书,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:“边军安稳,是卿的功。
只是……南宫那边,近日来报,太上皇偶感风寒,精神愈弱,太医说需好生静养,不可受扰。”
这话来得突然,谢渊心中一凛——太上皇体弱,本是家事,却由皇帝亲口说出,且特意召他来谈,定有深意。
他起身躬身:“陛下仁孝,当派太医悉心照料,若需兵部调派药材,臣即刻吩咐太医院督办。”
只谈照料,不接“受扰”
二字——他知道,“受扰”
或许暗指“建储议”
,旧党定已在太上皇面前吹风,萧栎此刻提,是在试探他的立场。
御书房的烛火被风一吹,微微晃动。
萧栎忽然抬手:“你们都退下,朕与谢卿谈军政,不许任何人靠近。”
内侍、侍卫躬身退去,朱门轻轻合上,殿内只剩两人的呼吸声。
萧栎拿起那本黄封文书,指尖在封皮上反复摩挲,却不翻开:“谢卿,你掌全国军政,又兼御史台,满朝文武,朕最信的便是你。
如今外有边患初定,内却有流言,说‘国本不定,恐扰民心’,你怎么看?”
谢渊的后背已浸出薄汗——终于还是绕到了建储。
他低头望着靴尖,脑中飞盘算:若说“当立陛下皇子”
,恐被旧党骂“阿谀奉承,干预国本”
;若说“当问太上皇意”
,又违逆萧栎心意,且会让旧党借太上皇之名兴风作浪。
他缓缓抬头,声音沉稳:“臣掌军政,不敢妄议国本。
但臣知,国本稳固,在军政稳固——若团营强、边军安,百姓无扰,纵有流言,也难撼根基。
近日玄夜卫查得,鲁王、张文私会,似在借‘建储’议联络旧党,恐有不轨,臣以为,当先查此辈,断流言之源,再议国本不迟。”
他刻意将“建储”
与“旧党阴谋”
绑定,既表忠心(为陛下除奸),又避嫌(不议国本本身),更点出关键——旧党才是国本最大的威胁。
萧栎的眼神亮了亮,指尖终于翻开黄封文书,露出里面的奏疏:“卿说得是。
这是礼部侍郎林文递的折,说‘建储当循礼制,先议先帝旧例’,实则是鲁王让他递的,想让朕立太上皇的幼子,好借‘皇叔辅政’夺权。”
文书上“林文”
二字旁边,还画着个小圈,显是萧栎早已识破。
萧栎将文书推到谢渊面前,指尖在“鲁王私联边将”
的字句上点了点:“卿看,鲁王竟想借边将造势,说‘边将愿拥太上皇子’,真是胆大包天!”
谢渊接过文书,翻看时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——里面记着鲁王给宣府卫一名参将的信,说“若建储议起,你便奏‘边军请立太上皇子’,事后保你升总兵”
。
“陛下,此信是真?”
谢渊抬头,眼中满是震惊——边将涉国本,是兵家大忌,鲁王竟敢如此。
萧栎点头,语气沉了下来:“玄夜卫已验过笔迹,是鲁王亲笔。
若不是卿让秦飞盯着,朕还被蒙在鼓里。
谢卿,你说,这建储议,该怎么压下去?”
谢渊放下文书,心中已有定计:“陛下,可分两步走:第一步,令礼部按《大吴会典》议‘建储礼制’,拖缓议事节奏,不让旧党趁机难;第二步,命玄夜卫拿鲁王私联边将的证据,先将其软禁,张文一并拿下,断旧党核心;第三步,臣继续督练团营,派岳谦去宣府卫安抚边将,确保军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