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制!
不如先奏请陛下,再行查勘?”
谢渊瞥他一眼:“礼制?挪用军器火药私用,已是谋逆之举,还谈什么礼制?你若怕,可留在此地。”
周瑞被怼得哑口无言,只能硬着头皮跟上。
英国公府门前,管家见谢渊带着玄夜卫赶来,忙拦在门前:“谢大人,我家国公正在宴请宾客,您无请柬,不可入内!”
谢渊推开管家,径直闯入府中——正厅外的庭院里,数十名仆役正摆放烟花筒,筒身还沾着未清理的火药残渣。
“英国公,这便是你的‘家宴庆典’?”
谢渊指着烟花筒,声音冰冷。
英国公刚从正厅走出,见此情景,强作镇定:“谢大人何出此言?不过是些普通烟花,与军器火药无关。”
谢渊命玄夜卫校尉取来样本:“张启,验火药成分!”
张启用银针刺取烟花筒内的火药,与随身携带的军器火药样本比对,片刻后道:“大人,成分一致,皆是军器用火药!”
英国公脸色骤沉,却仍狡辩:“即便火药一致,也是民间采买,怎见得是挪用军器库的?”
此时,秦飞带着管库官刘顺赶来,刘顺一见英国公,“噗通”
跪倒在地:“国公爷,奴才招了!
是您让奴才伪造勘合,挪用火药造烟花的,还让奴才给周侍郎送了三百两白银!”
周瑞闻言,吓得腿一软: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
我何时收过你的银子!”
刘顺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:“这是您亲手签的收条,上面还有您的私印!”
张启接过银票,与工部存档的周瑞私印比对,点头道:“大人,印鉴一致。”
谢渊转向英国公:“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
英国公见铁证如山,索性破罐破摔:“不过是用些火药造烟花,多大点事?谢大人何必小题大做!
我等勋贵举办庆典,用些火药也是为了彰显大吴气象,难道还要事事报备?”
“彰显气象?”
谢渊怒喝,“上月宣府卫被瓦剌围困,急需火药支援,却因库中火药不足,延误三日援军!
你可知那三日里,有多少士卒因无火药守城而战死?你用救命的防务火药造烟花取乐,对得起那些战死的弟兄吗?”
英国公被问得哑口无言,只能低头不语。
申时五刻,谢渊又带人查勘定国公府、魏国公府,皆在府中搜出未用完的军器火药与烟花半成品,定国公府管家、魏国公府账房也相继招认“受主子指使,贿赂管库官挪用火药”
。
酉时初刻,谢渊将三家勋贵的罪证、刘顺的供词、周瑞的收条整理成册,带着秦飞、张启前往乾清宫。
此时,英国公、定国公、魏国公已提前入宫,跪在萧栎面前哭诉:“陛下,谢渊故意刁难,不过是用些火药,竟要治我等重罪,求陛下做主!”
吏部尚书李嵩也附和:“陛下,勋贵举办庆典用些烟花,乃常事,谢大人此举恐寒了勋贵之心,不利于朝堂稳定。”
萧栎见谢渊入内,问道:“谢卿,此事当真?”
谢渊将罪证呈上:“陛下,三家勋贵挪用火药逾千斤,伪造勘合、贿赂管库官,铁证确凿!
刘顺已招认,周侍郎也收受贿赂,纵容此事。
上月宣府卫因火药不足延误援军,便是因此而起,若不严惩,日后恐有更多勋贵效仿,军器库将成空壳,边防危在旦夕!”
萧栎翻看罪证,见火药样本、伪造勘合、受贿银票样样俱全,脸色渐渐沉下:“李卿,你说‘常事’,难道《大吴会典》规定‘军器火药可私用’?”
李嵩脸色微变:“臣……臣只是觉得,处罚过重。”
礼部尚书王瑾也想求情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