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如暂缓改革,再召集阁臣详议祖制细节?”
礼部尚书亦紧随其后,手中笏板轻叩掌心:“太庙祭祀在即,此时违逆‘祖制’,恐触怒先祖英灵,于礼制不合啊。”
谢渊心中冷笑——吏部尚书的子弟因世袭百户被罢,礼部尚书更是魏国公的姻亲,二人皆是为私利而“护祖制”
。
他缓缓起身,官袍垂落时带出一阵风:“《神武皇帝宝训》乃开国圣君遗训,字字句句皆是治国根本,岂容污蔑为‘模糊训诫’?今日我便亲赴内阁典籍库,调取善本,若宝训真有‘唯才是举’之语,诸位便需遵训而行,不得再阻改革!”
英国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——他虽未见过《宝训》善本,却也从府中老仆口中听闻,其中确有制约勋贵的条款,忙道:“内阁典籍库由礼部掌管,需礼部尚书批文方可调取,谢大人岂能说去就去?”
礼部尚书立刻接话,声音带着刻意的郑重:“典籍库善本封存严密,非祭天、登基等国之大典不得开启,谢大人今日贸然调取,不合礼制流程!”
“礼制?”
谢渊目光如炬,扫过礼部尚书白的脸,“维护太祖遗训、澄清祖制本源,让圣君之语不被曲解,这才是最大的礼制!
礼部尚书若执意不批,我便即刻奏请陛下,以‘阻挠澄清祖制、包庇勋贵谋私’论罪!”
礼部尚书被他的气势震慑,指尖微微颤,张了张嘴,竟说不出反驳之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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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时三刻,谢渊带着两名玄夜卫校尉,快步穿过皇城甬道,直奔内阁典籍库。
典籍库位于皇城西侧,朱红大门紧闭,门楣上“内阁典籍库”
五个金字蒙着薄尘,门前值守的典籍官见他前来,忙躬身行礼,手中牙牌险些掉落:“谢大人驾临,不知有何吩咐?”
谢渊出示兵部令牌,令牌上的鎏金纹路在阳光下亮:“奉陛下口谕(昨日谢渊已预判勋贵会反扑,提前入宫请得陛下默许),调取《神武皇帝宝训》善本,开库门!”
典籍官面露难色,手指绞着腰间的带子,支支吾吾:“大人,典籍库善本需礼部批文方可调取,且《宝训》封存于最内层的‘金匮阁’,钥匙由礼部侍郎掌管,小人只是值守,无权开启……”
谢渊心中一凛——礼部侍郎是礼部尚书的亲信,定是提前得了嘱咐,要故意刁难。
“陛下口谕在此,你敢抗命?”
谢渊厉声喝道,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绫帕,绫帕边缘绣着五爪龙纹,正是陛下特赐的“如朕亲临”
信物,“若你再推诿拖延,休怪我以‘抗旨不遵’论处,连你上司一并参奏!”
典籍官见了黄绫帕,吓得“噗通”
跪倒在地,额头磕在青石板上:“小人不敢!
这就去请礼部侍郎送钥匙!”
说罢连滚带爬地往后院跑去。
巳时初刻,礼部侍郎慢悠悠赶来,手中把玩着一串玉钥匙,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神情:“谢大人,调取《神武皇帝宝训》可是天大的事,需按流程来——先焚香祭拜典籍库神位,再填写《典籍调取册》,写明调取事由、用途、归还日期,还要加盖兵部、御史台双印,缺一不可啊。”
他挥手命小吏摆上香案,又捧来厚厚的《典籍调取册》,册页上密密麻麻满是过往的调取记录。
谢渊早知他会用流程拖延,从校尉手中接过早已备好的文书——昨日他已预判所有环节,提前填好册页、盖好兵部大印与御史台印信。
“礼部侍郎,文书在此,你看可够齐全?”
谢渊将文书递过去,指尖轻轻按压着册页边缘。
礼部侍郎接过一看,见事由写得详尽、印章盖得规整,竟无半分疏漏,脸色骤沉,却仍不死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