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怀里:“我是兵部侍郎,我要谏言,你们不能拦我!”
石迁恰好从宫中来,见此情景,故作惊讶:“谢侍郎这是何苦?监国之事,朝野已有共识,你何必逆势而为?”
他怒视石迁:“什么共识?不过是你们旧党的私念!
藩王昏庸,若掌朝政,大吴必危!”
石迁脸色一沉:“谢侍郎口出狂言,恐有不臣之心!
来人,将他逐出宫墙,再敢妄言,以谋逆论处!”
两名玄夜卫架着他,将他拖出宫门,狠狠摔在地上。
他趴在地上,看着南宫的宫门缓缓关上,像一扇隔绝希望的铁门。
疏章被压在身下,边角的墨迹晕开,沾了泥土。
他慢慢爬起来,拍了拍疏章上的尘土,小心翼翼地折叠好,放进袖管。
那时的他,浑身是伤,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:只要还有一口气,就不能让旧党的阴谋得逞。
后来,他联络了几位忠直大臣,暗中收集石迁“拥藩谋私”
的证据,又借边军将领的名义上书,施压朝堂。
终于,在太后的犹豫和部分大臣的支持下,旧党的“拥藩监国”
之议被搁置,改立皇长子为太子,暂摄朝政——虽未完全遂愿,却也避免了朝政落入旧党之手。
风又起,吹得他的官袍猎猎作响。
他从回忆中回过神,摸了摸袖中的疏章,边角的毛边蹭着指尖,像在提醒他那段屈辱却坚定的岁月。
如今石迁已被处死,可旧党余孽仍在,李嵩、徐靖之流,不也在步石迁的后尘,妄图通过构陷忠良、操控朝政来谋私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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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到宫墙下的一棵老槐树下,停下脚步。
树影婆娑,映在宫墙上,像一张张模糊的脸。
他想起昨日秦飞递来的密报:李嵩暗中联络礼部侍郎林文,欲借“先帝陵寝祭祀”
之事,篡改礼制,为藩王造势——虽非“拥藩监国”
,却也是在为旧党培植势力,伺机而动。
而刑部尚书马昂,明知此事,却因与李嵩交好,故意拖延不查,官官相护,一如当年石迁操控玄夜卫时的景象。
他展开袖中的旧疏,借着微弱的光线,重新阅读上面的文字。
“国之根本在君,君之根本在嫡长,嫡长定,则民心安,民心安,则社稷固……”
字迹虽有些模糊,却依旧力透纸背。
他想起当年写这篇疏章时的赤诚,与今日的心境,竟无半分差别——无论官居何位,守护社稷、安定民心的初心,从未改变。
“谢太保。”
身后传来一声轻唤,是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。
他收起疏章,转身问道:“何事?”
秦飞躬身道:“属下查到,李嵩与林文密会时,提及‘南宫旧案’,说要借当年大人‘闯宫谏言’之事,诬陷大人‘当年有不臣之心,今日权高更难制’。”
他心中一凛,果然旧党又要借往事构陷。
当年他闯宫谏言,本是忠君爱国之举,却被旧党说成“狂妄无礼”
;今日若再被翻出,加以“不臣之心”
的罪名,即便萧栎信任他,也难免心生猜忌。
他问道:“可有证据?”
秦飞道:“属下已派人录下他们的对话,还查到林文正在修改《礼制考》,欲在其中加入‘臣下不得擅闯宫禁,违者以谋逆论’的条目,暗指大人当年的行为。”
他沉思片刻,道:“你继续监视,将他们的罪证一一收集。
另外,去查一下马昂为何拖延不查此事,是否收了李嵩的好处。”
秦飞领命:“属下遵旨。”
看着秦飞离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