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暂罚俸三月,令你即刻清查吏部旧党,戴罪立功。”
此罚一出,满殿皆惊——谢渊眉头微蹙,似有不解;秦飞欲再进言,却被萧栎以眼神制止;李嵩则连连磕头:“臣谢陛下宽宥!
必当尽心查奸!”
萧栎心中冷笑——留李嵩,既免文官动荡,又可借其手清除异己,更能让他感激涕零,暂归己用,此乃“打一巴掌给颗糖”
的制衡之术。
处置完李嵩,萧栎话锋转向条规:“瓦剌压境,人心浮动,非重典不能镇之!
朕拟《京师防卫铁血条规》,诸卿共议。”
太监展开黄绸,萧栎亲书的“临阵后退者斩,私议弃城者族”
十二个大字赫然在目,墨迹如铁。
礼部尚书王瑾上前劝谏:“陛下,族诛过苛,恐失民心……”
李嵩立刻附和,显然想借“宽仁”
拉拢人心:“王尚书所言极是,望陛下三思!”
萧栎却不看他,直视谢渊:“谢太保,你掌兵权,以为此规当否?”
谢渊一怔,随即躬身:“乱世用重典,此规乃护城之需,臣以为当行!”
萧栎点头,又看向周显:“玄夜卫可愿监此规?”
周显躬身:“臣遵旨!”
萧栎不再理会旧党劝谏,对御前亲兵道:“取刀来!”
亲兵递上短刀,他割破食指,将血印按在条规落款:“朕以血誓,此规必行!”
十二名亲兵亦割指血印,黄绸上血痕点点,触目惊心。
李嵩看着血印,心中凉——他明白,萧栎虽免其罪,却以条规将旧党牢牢束缚,日后稍有不慎,便是族诛之祸。
而萧栎此举,既震慑了私议弃城者,又借谢渊、周显之力推行条规,同时让李嵩看清“顺则生、逆则死”
,可谓一箭三雕。
退朝后,萧栎召谢渊独入偏殿。
殿内只摆一案一椅,萧栎示意谢渊坐下,亲自为他倒了杯热茶:“谢太保近日守城辛苦,左臂伤势如何?”
谢渊受宠若惊,起身躬身:“谢陛下关怀,臣伤势无碍。
只是……陛下今日宽宥李嵩,臣尚有不解。”
萧栎呷了口茶,目光深邃:“谢太保可知,萧桓近日频召旧臣?”
谢渊一怔,随即变色:“臣不知此事!
陛下,当拘旧臣,防其作乱!”
萧栎摇头:“李嵩掌吏部,旧党多依附于他。
若杀李嵩,旧党群龙无,反而易被萧桓收拢。
留他一命,令其清查旧党,实则是借他之手剪萧桓羽翼,此乃‘以贼制贼’。”
谢渊恍然大悟,却仍有顾虑:“李嵩奸猾,恐难驾驭。”
萧栎放下茶杯,语气严肃:“朕已令周显派玄夜卫监视其府第,他一举一动,皆在朕掌握之中。
至于你……”
他直视谢渊,“京营五营,你暂统其三,余下两营由都督同知岳谦统领,相互牵制。
宣府卫援军调度,需先奏朕再行,不可擅自决断。”
谢渊心中一凛——陛下既信任他,又防他兵权独大,这“恩威并施”
的手段,果然高明。
他躬身领命:“臣遵旨,绝不敢有二心!”
萧栎点头,语气缓和:“朕知你忠良,只是兵权过重,易遭非议。
待击退瓦剌,朕必论功行赏。”
谢渊退下后,萧栎望着他的背影,喃喃自语:“非朕不信你,只是帝王之道,本就是平衡二字。”
未时,萧栎召李嵩入见。
偏殿内,萧栎把玩着元兴帝御赐的玉扳指,不一言。
李嵩跪在地上,冷汗浸湿官袍——他知道,萧栎虽免其罪,却绝不会轻易放过他。
良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