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内便查得账册画押、粮铺供词,你户部是真慢,还是故意慢?”
户部郎中脸色一白,支吾道:“账册繁多,需逐笔核对……”
“逐笔核对?”
谢渊从卷宗里抽出一张纸,扔到他面前,“这是守将私宅地窖搜出的粮票,上面有你部粮科主事的签字,你敢说没看见?”
郎中捡起纸,手开始抖,不敢再说话。
守将的亲兵队长突然跪倒在地,对着三军哭喊:“兄弟们!
将军是被冤枉的!
他克扣粮饷是为了给大家买冬衣,通敌是假的,是谢渊诬陷!”
校场顿时骚动起来,前排的士兵交头接耳,有的面露疑惑。
谢渊眼神一厉,对玄夜卫喝道:“带上来!”
两名玄夜卫押着一个人走上台——是守将私通的瓦剌细作,脸上还留着刑讯的痕迹。
“你告诉他,守将给你写了什么!”
谢渊厉声说。
细作战战兢兢地开口:“将军……将军给可汗写信,说‘西直门防守空虚,正月十五可袭’,还画了城门布防图……”
话音未落,亲兵队长瘫在地上,再也不敢作声。
谢渊拿起通敌密信,对着三军展开:“这是守将亲笔信,墨痕经玄夜卫文勘房核验,与他军中文书一致!
你们吃着霉的饼,他却拿着你们的粮饷通敌,这等恶将,该不该斩?”
校场瞬间安静下来,士兵们的眼神从疑惑变成愤怒,有人喊:“该斩!”
声音越来越响,震得辕门的旗杆都在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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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渊示意玄夜卫押走阻挠的官员和亲兵队长,目光扫过校场:“带守将!”
两名玄夜卫押着守将走上点将台,他的官服被剥去,髻散乱,脸上有明显的抓痕——是昨夜被愤怒的士兵扔石头砸中的。
见了谢渊,他突然挣扎起来:“谢渊!
我乃朝廷命官,你无旨擅杀,是谋逆!”
“谋逆?”
谢渊冷笑,从袖中取出皇帝亲授的“斩将令”
,黄绸上的“皇帝之宝”
印鉴在阳光下格外醒目,“陛下有令:‘西直门守将通敌弃城,罪该万死,谢渊可临阵斩之,无需复奏!
’你且看看,这是不是圣旨?”
守将盯着印鉴,脸色瞬间惨白,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瘫在地上。
谢渊提起尚方剑,剑身映出守将扭曲的脸,也映出校场士兵们紧绷的神情。
他深吸一口气,目光望向积善巷的方向——那里的平民尸骸刚被收殓,老妇的哭声仿佛还在耳边。
“《大吴军律》第三条:通敌者斩!
第五条:克扣军粮致军民死伤者斩!
第七条:临阵弃城者斩!”
谢渊的声音传遍校场,“你占尽三罪,今日斩你,以告慰百二十七名平民亡魂,以正军法!”
话音落,谢渊手臂一挥,尚方剑寒光闪过,守将的级滚落在点将台上,鲜血溅在青石板上,顺着缝隙往下淌。
校场死一般寂静,连风都停了,只有鲜血滴落的“滴答”
声格外清晰。
谢渊弯腰提起级,走到辕门旗杆下,玄夜卫早已备好绳索。
他亲手将级系在旗杆顶端,调整位置,让三军都能看清——守将的眼睛还圆睁着,满脸惊骇。
风一吹,级晃了晃,鲜血顺着旗杆往下流,在杆身上留下暗红色的痕迹。
“都看清楚了!”
谢渊登上旗杆旁的高台,声音带着威严,“这就是通敌、克扣、弃城的下场!
日后无论是谁,官阶多高,背景多硬,敢犯军法、敢害百姓,他就是榜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