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……臣没事!
您千万别降!
谢太保定会……定会来救我们!”
也先一脚踩在秦飞背上,秦飞痛得闷哼一声,却仍瞪着也先:“狗贼……有本事杀了臣……别逼陛下!”
萧桓看着秦飞的惨状,心如刀绞,却仍咬牙道:“秦爱卿,你受苦了!
朕向你保证,绝不让你白白牺牲!”
也先见萧桓仍无降意,加重了脚下的力道,秦飞的闷哼声变成了痛苦的呻吟。
“萧桓,”
也先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你再执迷不悟,朕现在就杀了他!
你想想,秦飞一死,玄夜卫群龙无,谢渊少了左膀右臂,谁还能护你回京师?谁还能挡朕的大军?”
萧桓闭上眼,再睁开时,眼中只剩坚定:“也先,你杀了秦爱卿,朕便更无牵挂——朕死,大吴尚有宗室继位,谢爱卿仍能率军民抗敌;你若杀朕,大吴上下定会同仇敌忾,踏平你瓦剌!
你敢赌吗?”
也先的脚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忌惮。
他虽嚣张,却也清楚——萧桓若死,大吴便无“挟帝逼降”
的软肋,反而会激起更大的反抗;且谢渊援军已突破中间防线,若再拖延,恐真会被其逼近囚帐。
他缓缓挪开脚,对亲兵道:“把秦飞带下去,看好了,别让他死了。”
亲兵拖走秦飞时,秦飞仍回头喊道:“陛下……勿降……”
萧桓望着他的背影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强忍着没落下——他知道,此刻的软弱,便是对忠勇将士的辜负。
帐内只剩萧桓与也先,牛油烛的光忽明忽暗,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帐壁上扭曲。
也先捡起地上的降书,重新递到萧桓面前,语气稍缓,却仍带着威胁:“萧桓,朕再给你一个时辰。
降,则你与秦飞活,大吴少遭兵祸;不降,不仅秦飞会死,朕还会派人将你被俘的消息传遍大吴,让你的百姓知道,他们的皇帝已成朕的阶下囚!”
萧桓接过降书,指尖抚过“降”
字,忽然将降书撕得粉碎,纸屑散落一地:“也先,你休要再费口舌!
朕生为大吴人,死为大吴鬼,降书绝无可能!”
也先见降书被撕,怒极反笑:“好!
好一个‘生为大吴人,死为大吴鬼’!
朕倒要看看,你的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!”
他转身走到帐帘边,忽然停下,回头道:“你以为谢渊能救你?朕帐中可有徐靖送来的密信——他已在京师布下人手,若你十日不回,便会推萧栎登基,到时候,你就算回去,也只是个废帝!”
萧桓心中一震——徐靖果然与瓦剌勾结,且欲扶持萧栎夺权!
他强压心中的震惊,冷声道:“徐靖乃奸佞之臣,谢爱卿定会将其绳之以法!
萧栎若敢夺位,便是谋逆,大吴军民绝不会认他!”
也先冷哼一声,掀帘而出,帐外传来他对亲兵的命令:“加派守卫,不许任何人靠近囚帐!
若谢渊的人敢来,格杀勿论!”
帐内重新恢复寂静,萧桓靠在木柱上,疲惫地闭上眼。
方才也先的话虽刺耳,却也让他窥得更多内奸线索——石崇泄边防、徐靖谋废立,旧党与瓦剌的勾结远比想象中更深。
他暗忖:“待谢爱卿来救,朕定要将这些线索告知他,早日肃清内奸,还大吴朝堂清明。”
又过了半个时辰,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夹杂着玄夜卫的哨声——是三长两短的“援军已至”
信号!
萧桓猛地睁开眼,心中一喜,挣扎着想要靠近帐帘,却被绳索绑着,只能贴在帐壁上倾听。
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,瓦剌兵的呼喊声、兵器碰撞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