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渊便在此扎营,一边收拢残兵,一边派人搜寻帝踪,心中早已焦虑万分。
此时,帐外传来校尉的通报:“太保,亲卫赵安突围而来,说有陛下的消息!”
谢渊猛地站起身,手中的兵部文书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,快步走出帐外:“快带他进来!”
赵安被两名玄夜卫士兵搀扶着走进帐内,刚见到谢渊,便“扑通”
一声跪下,泪水与血污混在一起:“太保!
臣……臣无能,没能保护好陛下!
卫峥统领与百名弟兄都战死了,陛下……陛下被困在黑松谷!”
他的声音颤抖,刚说完,便“哇”
地吐出一口鲜血,身体晃了晃,险些栽倒。
谢渊连忙上前扶住他,见他甲胄上的血已黑,左臂箭簇外露,右腿伤口化脓,心中一痛:“赵护卫辛苦,先坐下说话,慢慢讲。”
帐外忽然传来脚步声,诏狱署提督徐靖与吏部侍郎张文一同走进来。
徐靖看着赵安,眼中闪过一丝疑虑,语气带着刻意的平静:“这位亲卫,你说陛下被困黑松谷,可有证据?如今瓦剌多伪扮亲卫的密探,可别是假消息,误导了我军部署。”
张文也附和道:“是啊,赵护卫,你突围三日,如何确定陛下仍在黑松谷?说不定陛下早已转移,或已脱险,你这消息若是不实,恐会让太保白跑一趟。”
赵安闻言,气得浑身抖,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被谢渊按住。
谢渊看向徐靖与张文,眼神冰冷:“徐大人、张大人,赵护卫满身是伤,突围而来,若不是为了报信,何苦如此?况且他持有卫峥统领的兵符,兵符上的印记是亲卫营专属,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可验,绝非伪造。”
徐靖却仍不罢休:“太保,兵符也可能被瓦剌缴获,再让密探拿来骗人。
不如先将赵安关押,待查清身份,再做定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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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此时,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与文勘房主事张启走进帐内。
秦飞刚勘察完瓦剌布防回来,听闻有亲卫报信,便立刻赶来。
张启接过赵安手中的半块兵符,从怀中取出放大镜(大吴工部仿制的西域器物,用于勘验痕迹),仔细查看兵符上的印记:“太保,兵符是真的。
印记边缘有亲卫营特有的凿痕,且兵符内侧刻有卫峥的名字,与兵部存档一致,绝非伪造。”
秦飞也上前查看赵安的伤势:“赵护卫的箭伤是瓦剌特制的狼牙箭所致,刀伤也是瓦剌弯刀的痕迹,伤势时间与突围时间吻合,确是亲卫无疑。”
徐靖见张启与秦飞都证实赵安的身份,脸色微变,却仍不死心:“就算身份是真,消息也未必可信。
黑松谷地形复杂,瓦剌搜山三日,若陛下真在那里,为何没被现?说不定赵护卫记错了地点,或陛下早已不在那里。”
张文也跟着道:“太保,援军调动需谨慎,若贸然前往黑松谷,恐中瓦剌埋伏。
不如再派探马核实,待确认消息后,再出兵不迟。”
赵安听到这话,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:“徐大人、张大人!
臣怎么会记错?卫峥统领临死前,亲手在臣手心写了‘黑松谷’三个字,还说陛下的坐骑‘踏雪’受了伤,走不了太快!
臣逃出来时,还看到瓦剌兵在黑松谷外围设了岗哨,显然是在围困陛下!
再拖延,陛下就危险了!”
他说着,摊开左手手心——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,正是“黑”
字的形状,是卫峥用匕刻下的,为的就是让他记住地点。
谢渊看着赵安手心的疤痕,又看了看徐靖与张文,心中已然明白——两人是故意拖延,想阻扰救援。
他沉声道:“徐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