膛,箭尾的羽毛在他背后微微颤动。
萧桓瞳孔骤缩,看着胸前插着箭的陈伴伴,泪水瞬间涌出:“陈伴伴!
你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替朕挡箭!”
陈伴伴靠在萧桓怀中,嘴角不断涌出鲜血,却仍努力挤出一丝笑容:“陛下……臣……臣侍奉您三十余年……能为陛下死……是臣的福气……”
他的手紧紧抓住萧桓的衣袖,指腹在萧桓手腕上轻轻划过——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暗号,意为“腐叶下有证据”
。
萧桓感受到他的动作,心中一震,却来不及细想,便见陈伴伴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。
“陛下……快……入密林……”
陈伴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双手猛地推向萧桓的后背。
萧桓被他推得踉跄着后退,跌入密林深处。
而陈伴伴则失去支撑,重重倒在地上,巴图的第二支箭接踵而至,射中了他的额头。
临死前,他的目光仍望着密林方向,嘴角带着一丝安心的笑意——陛下安全了,这就够了。
萧桓跌入密林,重重摔在地上,额头磕到石头,却顾不上疼痛,回头望去,只见陈伴伴的尸体被瓦剌兵围住,巴图正俯身去搜他的身体。
“不要碰他!”
萧桓嘶吼着,想要冲出去,却被一棵粗壮的古木挡住。
他想起陈伴伴最后推他时的动作,想起那暗号,心中猛地一醒——陈伴伴定是留下了什么。
瓦剌兵在陈伴伴身上搜了一圈,却没找到任何东西——那枚伪造令牌和箭镞碎片早已被他埋在腐叶下。
巴图怒极,一脚踹在陈伴伴的尸体上:“没用的东西!”
他抬头看向密林,冷哼一声:“萧桓躲进密林又如何?传令下去,围了这片林子,等天亮再搜!
我就不信,他能躲一辈子!”
瓦剌兵齐声应和,开始在密林外围布置岗哨,火把的光芒将林子边缘照得如同白昼。
萧桓躲在古木后,捂着嘴不敢出声,泪水无声地滑落。
他想起陈伴伴平日里的样子:清晨为他端来温热的汤药,深夜陪他批阅奏章,在他因朝政烦恼时轻声劝慰,在他巡边遇雨时脱下自己的外衣为他挡雨……三十年来,陈伴伴从未有过半分懈怠,如今却为了护他,死得如此惨烈。
“陈伴伴,朕定会为你报仇,定会查清内奸!”
萧桓在心中默念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渗出血来。
待瓦剌兵的脚步声远去,萧桓才缓缓起身,循着记忆中陈伴伴倒下的方向,悄悄摸索过去。
他不敢靠近林子边缘,只能在密林深处,朝着陈伴伴尸体的方向,寻找那处“腐叶下的证据”
。
夜色中,他的手指在腐叶上轻轻划过,每一次触碰,都像是在触碰陈伴伴的体温,心中的愧疚与愤怒愈浓烈。
终于,他的手指触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——是那枚伪造的玄夜卫令牌!
他连忙拨开腐叶,将令牌和藏在一旁的箭镞碎片一同捡起,紧紧攥在手中。
令牌边缘的粗糙感、箭镞上的“诏”
字,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奸的罪行。
萧桓将它们藏入龙袍内侧,贴在胸口——那里离心脏最近,仿佛能感受到陈伴伴的忠魂在指引着他。
萧桓在密林中辗转,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,洞口被藤蔓遮挡,不易被现。
他钻进山洞,靠在石壁上,才敢喘口气。
洞外传来瓦剌兵的巡逻声,脚步声、说话声清晰可闻,每一次靠近,都让他的心提到嗓子眼。
他紧紧攥着怀中的证据,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陈伴伴牺牲的场景,泪水又一次模糊了视线。
不知过了多久,洞外的火把光芒渐渐稀疏,瓦剌兵的巡逻声也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