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支箭——正是射中谢渊右腿的那支寒铁箭,箭镞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。
“谢渊此人,身中三箭仍能指挥作战,还设伏杀了咱千余弟兄,可见其忠勇,更懂用兵。”
也先的声音里满是忌惮,“大吴有这样的人镇守京师,再攻下去,怕是要损兵折将,得不偿失。”
帐下的将领们都低着头,没人敢再提攻京师的事——西直门一战,谢渊的忠勇与智谋,已让瓦剌兵心生畏惧。
从此,瓦剌暂不敢再犯西直门,甚至将营帐往后撤了五十里,京师的防务压力,终是稍减。
谢渊得知消息后,却未放松警惕。
他仍每日去西直门巡查,命工部尽快运送新的城砖与木梁,修缮残破的城防;又让杨武催促军器局,尽快送来新的弓箭与火炮,替换掉朽坏的武器。
他站在西直门的城楼上,望着远处瓦剌营帐的方向,心里清楚——瓦剌只是暂退,石崇、刘焕这些奸贼还在朝中,京师的危局,还远未真正解除。
几日后,西直门内的空地上,一座简陋却庄重的墓碑立了起来。
墓碑是用西直门残破的城砖打磨而成,没有华丽的雕刻,只有谢渊亲自题写的“西直门忠勇之墓”
六个大字,笔锋刚劲,每一个字都透着悲壮。
墓碑下方,刻着孙乾与三百余名战死士卒的名字——有的是从阵亡士卒的铠甲铭牌上找到的,有的是老卒们回忆起来的,至于那些找不到名字的,谢渊便亲自刻上“无名忠勇卒”
,一个都不愿遗漏。
立墓那日,谢渊带着亲兵与西直门的残卒,整齐地跪在墓碑前。
他穿着一身素色官袍,身上的箭伤尚未痊愈,却仍挺直了脊梁。
他举起右手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,声音带着悲壮与坚定:“孙将军,兄弟们,今日某在此立誓——此生定要除尽石崇、刘焕这些奸贼,护好京师,不让你们的血白流,不让西直门的悲剧重演!
若违此誓,某无颜见你们于地下!”
“除奸贼!
护京师!”
亲兵与残卒们齐声高喊,声音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,回荡在西直门的上空,久久不散。
阳光洒在墓碑上,“西直门忠勇之墓”
六个字泛着淡淡的光,似在回应着这份誓言,也似在见证着这份忠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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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尾
京营新卒入伍,必至西直门“忠勇墓”
前祭拜,听老兵讲谢渊的忠勇与士卒的死战。
瓦剌使者后来到京师议和,途经西直门,见城防已修缮一新,又听译员讲了谢渊的事迹,默然良久:“大吴有谢公这样的忠臣,不可犯矣。”
杨武的“军器督查司”
与陈忠的“粮饷督查司”
很快设立,查出工部、户部十余名贪官,皆按律严惩,京师的军器供应与粮饷放渐趋正轨。
秦飞仍在搜集石崇的罪证,他知道,只有将奸贼彻底扳倒,才能告慰孙乾与战死士卒的英灵。
卷尾
《大吴史?列传第三十二?谢渊传》载:“德佑西直门之役,渊率三百亲兵驰援,身中三箭,仍指挥破敌,斩瓦剌千余,复外城。
帝赞曰:‘渊之忠勇,冠于群臣;渊之智谋,胜于胡贼。
无渊,京师九门殆矣。
’”
《玄夜卫档?驰援录》补:“渊所中三箭,皆为瓦剌特制寒铁箭,箭镞淬毒,太医院秘制金疮药三月乃愈。
战后设督查二司,终成大吴军制常设之职,边军依此制核验军器、粮饷,再无因弊误战事者。”
《大吴史?帝纪?德佑帝传》载:“德佑七年西直门之役,渊以忠勇破贼,以智谋防奸,帝尝谓近臣曰:‘朕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