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言极是!
臣闻瓦剌使者带了被俘卒十人,今日已送至城外,可见其诚意。
陛下若亲去,一日便可解围,百姓也免受兵戈之苦。”
谢渊上前一步,手里举着降书:“陛下,李尚书、张侍郎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
此降书有三疑:其一,元兴帝无德胜门盟例,也先妄提,乃试探陛下是否知史;其二,瓦剌献马千匹,却未言交割地点,含糊其辞;其三,墨含羊脂,是瓦剌军用墨,寻常降书当用民用墨,此乃备战之兆。
臣请陛下勿信,更不可亲往!”
李嵩反驳:“谢太保过虑了!
也先乃蛮夷,不知典籍,用错墨亦常理。
太保恐是怕议和后,自己掌兵之权旁落,才故意阻挠!”
“李嵩!”
谢渊怒视他,“臣若怕失权,何必在京师危难时力主守城?臣只恐陛下落入陷阱,成为瓦剌的阶下囚!”
朝堂上吵作一团,萧桓看着双方,心里犹豫——他既盼着早日解围,又怕也先有诈。
最终,他道:“降书之事,容朕再议。
谢太保,你命玄夜卫查探瓦剌动静;李尚书,你与礼部商议盟誓礼仪,双管齐下。”
谢渊心里一沉——萧桓虽未应允,却已动了议和之心,若李嵩再从中作梗,恐生变数。
他退出御书房时,瞥见李嵩与张文交换了个眼神,嘴角藏着笑意——内奸的阴谋,才刚刚开始。
玄夜卫北司的文勘房里,张启(从三品文勘房主事)正对着降书反复核验。
日光透过窗棂,落在墨痕上,他用银针挑开一点墨层,放在鼻尖闻了闻:“秦指挥使,这墨里确含羊脂,是瓦剌军用墨,且纸是大吴通州产的桑皮纸——瓦剌不产此纸,定是此前劫通州粮库时所得,可见降书早有准备,非临时所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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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飞点头:“还有降书里的‘元兴帝盟例’,我查了《元兴帝实录》,元兴帝曾五次北征瓦剌,皆战而胜之,从未结盟,也先这是故意造假,试探陛下是否清楚先祖旧事。”
“那被俘卒呢?”
谢渊走进来,问道。
此前瓦剌使者已将十名被俘卒送至城外,萧桓命人接入,安置在驿馆。
秦飞道:“臣审了那十名卒子,他们都说‘也先确有议和之意,营中已开始收拾行李’,可臣观其神色,皆有惧意,似是被胁迫。
且其中一名卒子,手指上有瓦剌兵常用的茧子(握弯刀所致),恐是瓦剌兵假扮。”
谢渊沉吟:“派暗探潜入瓦剌营,查探虚实。
若也先真要议和,营中当无备战迹象;若有诈,必设伏兵。”
秦飞立刻挑选三名精锐暗探,换上瓦剌兵的衣服,趁夜色潜入瓦剌营。
暗探李信(从八品)混在瓦剌兵中,见营里根本没有收拾行李的迹象,反而有卒子在德胜门外三里处挖陷阱,陷阱里插着尖木,周围藏着数千骑兵,马鞍上都挂着弯刀,显然是准备突袭。
他还偷听到也先对部下说:“待大吴皇帝一到盟台,就放箭,抓活的,不愁大吴不割地!”
李信悄悄退出来,刚出营就被瓦剌兵现,他砍伤两人,才侥幸逃回。
秦飞听完汇报,立刻带他去见谢渊:“太保,也先在德胜门外设伏三万骑,挖了五十个陷阱,就等帝亲去!”
谢渊攥紧拳头:“果然是诈降!
李嵩、张文定是知道此事,才力劝帝亲往!
秦飞,你去查李嵩的亲信,看是否与瓦剌使者有接触!”
秦飞派暗探盯着李嵩的亲信小吏王福(正九品),果然现他深夜去见瓦剌使者,递上一个锦盒。
暗探趁王福离开,截住他,从锦盒里搜出一张纸——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