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裂痕;安定门被投石机砸中箭楼,两门火炮损毁;东直门现瓦剌细作三人,已被玄夜卫斩杀。
最让他心沉的是粮道战报——通州卫派来的运粮队在八里桥遇伏,三千石粮被劫,押运卒战死两百余人,仅十余人逃回城。
“太保,再无粮饷,兵卒们撑不住了!”
兵部侍郎杨武(正三品)捧着粮库账簿,声音颤,“库里现存粮不足万石,够全军吃三日,百姓那边……已有饿殍街头了。”
谢渊猛地抬头,命陈忠(正三品户部侍郎)即刻去户部粮库查粮——昨日刘焕(正二品户部尚书)还奏报“粮库存粮十万石”
,绝不可能如此窘迫。
陈忠带着两名玄夜卫赶到户部粮库时,大门竟挂着三重锁,正九品小吏王福(刘焕亲信)叉着腰拦在门前:“陈侍郎,刘尚书有令,粮库需逐册核验,今日不办公!”
“陛下有旨,查核军粮,延误者斩!”
陈忠一把推开王福,玄夜卫卒上前劈开锁,粮库大门“吱呀”
打开的瞬间,陈忠只觉心头一凉——空荡荡的粮仓里,只有角落堆着几袋霉的谷子,哪有十万石粮的影子?
“粮呢?”
陈忠揪着王福的衣领,指节因愤怒而白。
王福吓得腿软,瘫在地上哭喊道:“是……是刘尚书!
他上月就把粮卖给了南城的官宦,李嵩大人买了五千石,张文大人买了三千石,还有……还有二十多位京官都买了,共得银两万两!
他说……他说瓦剌早晚破城,留着粮也是给胡骑的!”
陈忠攥着王福的供词,快步赶回兵部。
谢渊看着供词,气得手抖——战报里兵卒们饿着肚子守城,有的甚至晕倒在城头,刘焕却在私卖军粮中饱私囊!
他立刻点齐三百玄夜卫,直奔户部。
此时的刘焕正在书房清点银子,见谢渊带着人闯进来,慌忙将银箱往桌下塞:“谢太保,你这是……”
“刘焕!
你私扣军粮,通官宦,误国误民!”
谢渊将粮库清单摔在他脸上,“德胜门兵卒今日只喝了稀粥,安定门百姓已在吃树皮,你却在这里数银子!”
刘焕脸色惨白,仍想狡辩:“我是怕粮库被细作烧了,暂存官宦家中……”
“暂存?”
谢渊冷笑,命玄夜卫将他押入诏狱,转头对陈忠道:“立刻去查买粮官宦,粮必须如数征回!
今日日落前,若见不到粮,休怪我按通敌论处!”
陈忠领命而去,可他心里清楚,官宦们藏粮避祸,哪会轻易交出——这内忧外患,比瓦剌的攻城更棘手。
玄夜卫北司接到急报:京师与宣府卫、大同卫的通讯全断,派往边卫的三批驿卒,无一人返回。
秦飞(从二品北司指挥使)在北司衙署铺开地图,指尖划过宣府卫的方向——没有援军,京师就是孤城,撑不了七日。
谢渊下了死令:选精锐暗探突围,务必联系上宣府卫副总兵李默(从三品)。
十名玄夜卫暗探换上胡服,趁着黎明前的黑暗,从德胜门密道潜出。
可刚到高粱河,就遭遇瓦剌伏兵五十余人——细作早已泄露了突围路线。
“杀出去!”
暗探队长张青(从七品)一箭射穿胡兵头领的咽喉,暗探们抽出短刀,与胡兵缠斗起来。
箭用完了,就用刀劈;刀断了,就用拳头砸;有的暗探被胡兵按在地上,竟一口咬断对方的颈动脉。
半个时辰后,张青拖着中箭的左臂,骑着唯一幸存的马,往宣府卫方向狂奔。
身后,九名暗探的尸体已被胡兵挑在枪尖上——战报他记在心里:十探出,一人生还,伏兵五十,斩杀二十余。
他不敢停,左臂的箭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