剌来攻,京师必乱,那时咱们再引瓦剌入城,谢渊必死无疑!”
离开户部后,谢渊直奔驿传署。
驿丞见了他,吓得连忙跪地:“谢太保,不是小吏不送文书,是诏狱署的人拦着,说‘石提督有令,边地文书需先过镇刑司’!”
谢渊心里愈确定:石迁不仅扣粮,还拦着消息!
他转身往玄夜卫北司而去,秦飞(从二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)正带着文勘房属吏核验旧案,见他来,立刻起身:“谢太保,可是边粮出了问题?”
“秦指挥使,”
谢渊递过边军奏报,“石迁扣了三万石军粮,假称‘南迁’,还拦着驿传文书。
你立刻派暗探去通州仓,查粮的去向;再让张启(从三品玄夜卫文勘房主事)查镇刑司的粮册,务必找到证据!”
玄夜卫暗探乔装成仓夫,混入通州仓。
仓门由镇刑司的人看守,腰间佩刀上刻着“镇刑司”
三字,对仓夫呼来喝去。
暗探趁看守换班时,溜进粮囤区,见三万石粮堆在西侧,上面盖着“镇刑司封存”
的木牌。
他摸出文房四宝,临摹木牌上的印鉴(“镇刑司印”
),又刮了点粮囤上的麦壳(沾着镇刑司旧库的霉味),刚要离开,就听见石崇的声音:“把粮看好了,谁敢动一粒,斩!”
暗探连忙藏进粮囤后,待石崇走后,才偷偷溜出仓,把印鉴摹本和麦壳送去玄夜卫。
玄夜卫北司的文勘房里,张启拿着暗探送来的印鉴摹本,与真“镇刑司印”
比对。
真印边缘有“元兴二十年铸”
的阴纹,摹本上却没有;真印用的是桐烟墨,摹本是松烟墨。
“秦指挥使,”
张启递过摹本,“这印是私刻的,石迁在造假!”
秦飞接过摹本,又闻了闻麦壳:“这霉味是镇刑司旧库的——去年查苏峻案时,我去过那库,囤粮的霉味就是这样。
石迁把粮囤去旧库了!”
他立刻起身,“我去禀谢太保,咱们得请旨查镇刑司旧库!”
同日廷议,谢渊奏请查通州仓与镇刑司旧库。
石迁立刻出列,手里捧着“南迁诏旨”
:“陛下!
臣扣粮是遵‘南迁诏旨’——近日漠北瓦剌蠢蠢欲动,京师危矣,不如南迁暂避,粮饷无需送边,免得浪费!”
石崇、徐靖跟着附和:“陛下,石提督所言极是!
边军若溃散,可再募新兵,粮饷若送边,南迁时就没粮了!”
吏部尚书李嵩(正二品)皱眉道:“石提督,南迁乃国之大事,需内阁与六部议决,怎会有‘诏旨’?”
石迁把“诏旨”
递到萧桓面前:“陛下,这是内府拟的诏旨,臣不敢欺君!”
谢渊上前一步:“陛下,此诏旨墨为松烟墨,非内府朱砂墨;印为私刻,无‘元兴二十五年铸’阴纹——玄夜卫已勘验,是伪造的!”
萧桓接过“诏旨”
,指尖触到纸页上的松烟墨,脸色沉了下来:“石迁!
你竟敢伪造诏旨!”
石迁“扑通”
跪地:“陛下!
臣冤枉!
是谢渊伪造证据陷害臣!”
秦飞递上玄夜卫的勘验结果:“陛下,通州仓的粮囤木牌印鉴是私刻的,麦壳来自镇刑司旧库;驿传文书也被徐靖拦着,边军急奏迟了五日才到京。
请陛下命玄夜卫查镇刑司旧库,若查不到粮,臣愿领罪!”
萧桓拍案:“准奏!
秦飞,你率玄夜卫查镇刑司旧库;谢渊,你监查通州仓——若石迁真扣粮,朕必严惩!”
秦飞率玄夜卫查镇刑司旧库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