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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递过一张揉皱的纸,“是从王成业的营房里搜出来的,是他调走西配殿守兵的‘调令’,墨是松烟墨,跟赵霖书房里搜出的松烟墨一致。”
谢渊接过“调令”
,展开一看,上面“调西配殿守兵两百,赴北门戒备”
的字迹,果然是王成业的笔迹,墨色沉暗,与昌平官署常用的桐烟墨截然不同。
他心里冷笑——赵霖想借“调兵”
掩盖通敌的罪证,却没想到,墨色的破绽,成了第一个突破口。
他们去昌平同知衙署找赵霖时,赵霖正坐在书房里,对着镜子整理官帽,脸上带着“悲痛”
的表情,看见谢渊和秦飞,立刻迎了上来:“谢尚书、秦指挥使,你们可来了!
陵寝遭袭,都是我的错——若我早知道瓦剌会来,就算抽掉粮道的人,也要先派援兵!
孙指挥重伤,守陵卫伤亡惨重,我这心里,比刀割还疼啊!”
说着,还挤出了几滴眼泪。
秦飞上前一步,声音冷得像冰:“赵同知,王成业调走西配殿守兵,是你的令吧?调令上的墨,是你书房里的松烟墨,你还有什么说的?”
赵霖的脸色瞬间白了,眼神闪烁着:“是是我让他调的。
可我是为了加强北门的防守——当时巡逻兵说北门有可疑动静,我才让他调兵过去,没想到瓦剌会攻西门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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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北门离西门三里,”
谢渊冷笑,“调走西门一半的守兵去北门,你觉得说得通?赵同知,你书房里搜出的石迁密信残片,上面‘袭陵后盼瓦剌攻居庸关’的字迹,你还要狡辩吗?”
赵霖听到“石迁密信”
四个字,腿一软,差点跪在地上。
他没想到,玄夜卫竟然找到了密信残片!
他还想再辩,却被秦飞身后的玄夜卫卒按住了胳膊:“赵同知,跟我们回京师吧,诏狱署的人,还等着跟你问话呢。”
赵霖挣扎着:“我是昌平同知,你们不能抓我!
吴胜侍郎会保我的!”
可玄夜卫卒根本不理他,架着他就往外走。
谢渊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清楚,赵霖只是个开始,背后的吴胜,还有石迁旧党,都要一一清算。
赵霖被押回京师的同时,吴胜正在御书房里,递上了一封“求情疏”
。
他跪在萧桓面前,声音带着“恳切”
:“陛下,赵霖是昌平同知,若他被抓,昌平的粮道就没人管了,居庸关的援兵也会断粮。
臣请陛下放赵霖回来,让他戴罪立功,待陵寝修复、粮道安稳后,再治他的罪不迟。”
萧桓看着“求情疏”
,心里又犯了疑。
吴胜是礼部侍郎,掌管礼制,若他真为赵霖求情,会不会赵霖真的是“被冤枉”
?可谢渊之前递来的“调令”
和瓦剌弯刀碎片,又让他觉得赵霖脱不了干系。
“陛下,”
王福进来通报,“谢尚书、秦指挥使押赵霖回来了,还带了王成业的供词。”
萧桓点头: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谢渊递上王成业的供词,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,是玄夜卫严刑审讯后,王成业亲笔写的:“赵霖让我调走西配殿守兵,迟援兵,说石迁会引瓦剌袭陵,事成后保我升守陵卫指挥。
吴胜侍郎收了赵霖一千两贿银,答应在京师帮他遮掩,若事败就推给孙山指挥不力。”
吴胜跪在地上,看见供词上的“吴胜”
二字,脸色瞬间惨白。
他再也装不下去,膝行着爬到萧桓面前,哭着求饶:“陛下!
臣错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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