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败露,落得王显、赵安的下场。
他转身对亲信副将孙奎道:“石迁的密信,你也看了——拦不拦?”
孙奎是赵承的小舅子,也是石迁旧僚,立刻道:“将军,这是好事!
拦了援兵,瓦剌破关,主和派定会保您;就算败露,李嵩侍郎是您姻亲,定会替您说话!”
赵承点头,心里的贪念压过了恐惧:“好!
你去准备——让守关兵卒守住关门,凡周毅部来,一律说‘无兵部双勘合(兵部勘合+玄夜卫印),疑似伪兵’,不许入关;再把关下的粮草囤起来,一粒米、一口水都不给他们!”
孙奎躬身:“将军放心,属下这就去办!”
赵承站在城楼上,望着大同卫方向,嘴角勾起冷笑——他早就不满谢渊掌权,若能借石迁的手,让居庸关破、谢渊失宠,他就能踩着残兵的尸骨升官。
风里带着关下的寒气,却吹不散他眼底的贪婪。
四月十四清晨,周毅带着残兵终于到了居庸关下。
关城紧闭,城楼上的守兵弯弓搭箭,对准了他们。
“城上的弟兄,”
周毅上前一步,举起陈安的手令,“我是大同卫副将周毅,奉陈安将军令,率部驰援居庸关,快开城门!”
城楼上,赵承探出头,目光扫过残兵,故意提高声音:“周将军?可有兵部的‘边兵调遣双勘合’?——按大吴《兵律》,边兵跨镇调动,需有兵部‘堂印勘合’与玄夜卫‘北司印勘合’,双印齐全,方可入关。
你只持陈安手令,谁知道是不是瓦剌假扮的伪兵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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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毅心里一慌——陈安将军催得急,只来得及写手令,没来得及向兵部请勘合!
他急忙道:“赵将军,瓦剌游骑已到关下,情况紧急!
陈安将军的手令上有他的私印,您可验看;我部兵卒多带伤,甲胄上还有瓦剌的刀痕,怎么会是伪兵?”
赵承冷笑:“私印可伪造,刀痕可作假!
谁知道你是不是拿陈安的手令骗关?我奉李嵩侍郎令,‘不明兵卒,需勘验后放行’——你部就在关下等着,待我派人去京师请旨,验明正身后,再放你们入关!”
说完,便转身下了城楼,任凭周毅在关下呼喊,再不应声。
关下的风越来越冷,残兵们站在风沙里,冻得瑟瑟抖。
王阿福的嘴唇冻得紫,怀里的麦饼早就吃完了,他拉了拉周毅的衣角:“将军,我饿……”
周毅摸了摸怀里,只有半块干硬的麦饼,递给王阿福:“吃吧,我不饿。”
军需官凑过来,声音带着慌:“将军,咱们的水只剩不到一桶了,粮也没了,再这样下去,兵卒们会冻饿而死的!”
周毅看着身边的残兵——有的靠在城根下,闭着眼睛抖;有的望着京师方向,眼里满是绝望。
他心里像被刀割一样:“不行,得派人去京师报信,找谢尚书求援!”
他叫来亲信校尉张勇,递给他一封血书——是用自己的指尖血写的,写着“赵承拦关,诬为伪兵,粮水断绝,援”
。
“你从后山绕过去,快马加鞭去京师,找玄夜卫秦飞指挥使,把这血书给他,让他转交给谢尚书!”
周毅的声音带着急,“一定要快,晚了,弟兄们就撑不住了!”
张勇接过血书,揣在怀里,翻身上马,从后山小路疾驰而去。
可他刚跑出十里地,就被赵承派来的伏兵拦住——孙奎带着五十骑,举着刀喊:“拿下!
别让他去京师报信!”
张勇拔刀反抗,却因寡不敌众,被砍中左臂,摔下马来。
就在孙奎要补刀时,一阵箭雨突然袭来,将伏兵射倒大半——是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