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o7章 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(2 / 6)

——盐引数目与周显案查获的分毫不差,连"

周先生"

的花押都与狼山账册上的一致。

谢渊将名录举到火把下,卤砂装订的线脚遇热气渗出淡红痕迹,在"

冬至大朝"

四字旁晕开。

他指尖划过朱圈,声音凝重如冰:"

冬至是京营换防的日子,新旧兵交接最乱;且那日百官齐聚,宫门守卫分散,他们选这个时候动手,是算准了皇宫的软肋。

"

寒风从密室窗缝灌进来,火把被吹得猎猎作响,光影在名录上晃动,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仿佛活了过来,在纸上织成一张铺向皇宫的黑网,网的中心,正是三日后的冬至大朝。

三法司会审的大堂烛火摇曳,"

明刑弼教"

的匾额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,堂下青砖地因百年间的审讯留有深浅不一的凹痕,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焦虑交织的气息。

刑部侍郎张谦虽已下狱,但倒谢派残余官员仍如跳梁小丑,吏部郎中王敬第一个出列,皂色官袍的下摆扫过阶前,声音尖利:"

李彪、张敖、吴成三人名列兵变名录,白纸黑字铁证如山!

《大吴律?贼盗篇》明载谋逆者株连三族,不分从皆斩,此三人若不严惩,何以儆效尤?"

他抖着手中抄录的律条,朱笔圈出的"

斩立决"

字样格外刺眼。

谢渊捧着名录从班列中走出,素色官袍在满堂绯色官袍中如寒松独立,他将名录轻放在御前案上,指尖拂过"

李彪"

二字旁的批注:"

启禀陛下,臣查镇刑司密档,李彪三人虽在名录,却无实际谋逆之举。

"

他展开名录附页,那里贴着玄夜卫抄出的镇刑司日志,墨迹斑驳的纸页上写着"

十月初三:李彪拒画押,赵显以其子相胁十月十五:张敖欲自,被吴成劝止,恐家眷遭难"

,字迹是镇刑司书吏的日常记录,绝非伪造。

"

诸位请看,"

谢渊举起日志,让堂下官员都能看清,"

调兵符尚在熔炉未铸,粮草未动分毫,军械补给的账册上更是连三人的署名都没有。

"

他转向王敬,声音清越如钟:"

《大吴律》不仅有谋逆斩,更有胁从减等——赵显用其家眷性命相逼,密档记着李彪之子现仍被囚于蔚州地牢,此等情况下的画押,岂能算作真心反逆?"

堂下顿时哗然,王敬涨红了脸,梗着脖子反驳:"

谢大人莫不是查案查昏了头?名录在此,还敢说不是逆党?怕是想借胁从之名结党营私!

"

谢渊不为所动,从袖中再呈一折,折子封面写着"

镇刑司改制疏"

:"

臣所求非宽宥,而是依法治罪——恶赵显已伏法,胁从者若能戴罪立功,查缉代王余党,正合《大吴律》改过自新者减罪之意。

"

他话锋陡然一转,目光扫过满堂官员:"

更要紧的是,为何赵显能私铸调兵符、勾结余党而无人察觉?"

谢渊叩道,"

镇刑司自元兴帝设立以来,直属于帝,掌缉捕、刑狱却不隶三法司,既无监督又无制衡,已成藏污纳垢之地。

王林案的伪币、狼山的盐引、今日的兵变名录,皆由此司一手操办!

"

"

臣请陛下将镇刑司并入玄夜卫,设风宪官掌监察、大理寺掌复核、玄夜卫掌执行,三司互监——调兵需三堂会签,密档需三司同查,印信分铸三块,缺一不可用,"

谢渊的声音掷地有声,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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