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是想替他们说情,还是想替自己说情?"
代王顿时语塞,慌忙伏地谢罪。
谢渊让人取来王林案的卷宗,其中的《飞鹰厂花名册》上,赫然写着三虎的名字,旁边标注着"
马印编号:壹、2、3"
,日期是德佑八年——比他们声称"
被胁迫"
的时间早了两年。
"
你们早在八年前就加入了飞鹰厂,"
谢渊的指节叩着卷宗,"
所谓的被胁迫,不过是你们为自己找的借口!
"
卷宗里还有三虎分赃的记录:许显分得战马三百匹,张诚分得盐引五千,李嵩分得瓦剌的药材十车。
这些记录与从他们府中搜出的财物完全吻合。
"
现在,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?"
谢渊的目光扫过三虎,他们的头埋得很低,像三只待宰的羔羊。
殿内的檀香燃尽了,太监换上新的香,烟气袅袅升起,却驱不散殿内的罪恶气息。
谢渊知道,这场公审还没结束,后面还有更多的人要被牵扯出来,但他有信心,无论牵扯到谁,都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。
吏部尚书突然出列,他的胡须花白,说话时带着颤音:"
陛下,三虎虽犯了罪,但毕竟是朝廷重臣,"
他的目光扫过殿内的年轻官员,"
若严惩,恐寒了百官之心。
"
他身后立刻有几位老臣附和,他们都是三虎的同乡或同年,平日里互相照应惯了。
谢渊冷笑一声:"
寒了百官之心,总比寒了边军之心好!
"
他指着账册,"
这些银子,本是边军的军饷,他们却用来买战马送给敌人;这些盐引,本是用来换粮草的,他们却用来换割地的承诺。
"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"
边军在长城上流血牺牲,他们却在京城中中饱私囊,这样的人,不该严惩吗?"
老臣们被问得哑口无言,纷纷低下头。
其中一位突然想起自己儿子在边军服役,上个月还寄信来说军饷被克扣,顿时脸上火辣辣的,再也说不出一句求情的话。
代王萧灼带着几位宗室亲王跪在殿外,高声喊道:"
请陛下念及宗室颜面,赦免三虎之罪!
"
他们的金冠在阳光下排成一排,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特权。
德佑帝的脸色越来越沉,谢渊适时说道:"
陛下,宗室若插手司法,《大吴会典》就成了一纸空文,今后谁还会遵守国法?"
玄夜卫突然来报,代王的府中搜出与三虎往来的密信,其中一封写着"
事成之后,盐引分亲王三成"
。
谢渊将密信呈给德佑帝,皇帝看后猛地将信纸摔在地上:"
连宗室都敢勾结,你们真是胆大包天!
"
代王等人顿时面如死灰,再也不敢作声。
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,官员们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谢渊知道,这不仅是在审判三虎,更是在挑战整个官官相护的体系,稍有不慎,就会引火烧身。
但他别无选择,为了那些在长城上牺牲的边军,为了大吴的国法,他必须坚持下去。
谢渊让人将三虎的家眷带到殿外,隔着窗棂与他们相见。
许显的儿子哭喊着:"
爹爹,你把贪来的银子藏在哪里了?母亲说找不到银子,我们就要被抄家了!
"
这话像一把尖刀,刺穿了许显最后的伪装。
张诚的妻子则对着殿内喊道: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