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《泰昌起居注》中"
帝晚年咳血,常以血代墨"
的记载吻合。
谢渊突然明白,泰昌帝早已预见飞鹰厂与勋贵勾结,这是留给后人的警示。
绢本的火燎痕迹,经鉴定是三年前的——正是代王等人开始舞弊的时间,显然有人怕密策曝光,故意纵火,却没烧干净。
《平虏十策》的"
掌钱护关"
八字,与扬州漕运账册、长城密信、舞弊图完全呼应。
"
周龙管盐铁交易,三虎管内外接应,"
谢渊的声音带着沉痛,"
泰昌帝的担忧,终究成了现实。
"
林缚在密策末页现一枚印章,"
盐铁司印"
的篆文与王林案中的私印相同——原来王林不仅伪造遗诏,还参与销毁泰昌帝的平虏之策,他才是飞鹰厂重生的关键。
代王的供词终于完整:"
王林死前,将飞鹰厂的暗号传给了周龙,"
他的声音带着悔恨,"
我们不过是被周龙利用的棋子。
"
三法司在午门会审时,谢渊将所有证据摆成环:代王密约的伪造痕迹、舞弊图的勋贵分赃、范永斗的毒丸、泰昌帝的密策三虎的狡辩在铁证面前苍白无力。
刑部尚书的刑具房搜出与毒丸同款的模具;户部侍郎的地窖藏着未及销毁的盐引;京营提督的私宅更查出与瓦剌交易的兵器清单。
德佑帝亲自监审,看着证据链落泪:"
泰昌先帝,朕愧对你啊!
"
他当庭下旨:三虎凌迟,涉案勋贵削爵,代王萧灼赐死,太皇太后的娘家也被夺爵——这场持续多年的通敌案,终于画上句号。
代王在赐死前,请求见谢渊最后一面。
"
我不是想活,"
他的声音枯槁,"
只想知道,泰昌帝的《平虏十策》还有救吗?"
谢渊将修复的绢本递给他:"
陛下已下旨重推官监官销,您看,"
指着补全的"
开中纳马"
条,"
正义或许迟到,但不会缺席。
"
代王的泪水滴在绢本上,与泰昌帝的血字融成一片——这是罪孽与悔恨的最后交织。
朝廷设"
宗室监察司"
,由都察院派官常驻各王府,凡涉及盐马交易,需三司会签。
《宗室条例》新增:"
不得与晋商私交,不得干预边政"
,违者废为庶人。
代王府祠堂改为"
警示馆"
,獬豸像前的玻璃柜里,陈列着舞弊图与密约,旁注:"
勋贵通敌,始于贪念,终于覆灭。
"
百姓纷至沓来,看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名字,感慨道:"
原来王爷也会犯国法。
"
片尾
谢渊在长城黑风口立碑,刻泰昌帝"
周龙掌钱,三虎护关"
八字,旁题:"
前事不忘,后事之师。
"
萧枫的边军在此巡逻时,总会摩挲碑石——这是用无数忠魂换来的警醒。
瓦剌因失去盐铁来源,内乱渐起,遣使求和时,再也不敢提"
割地"
二字。
谢渊望着碑石在夕阳中的影子,突然明白:破案不难,难的是破除官官相护的积弊;定罪不难,难的是守住泰昌帝那样的初心。
都察院将此案卷宗汇编成《飞鹰案全录》,页是谢渊的题字:"
法者,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