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代王的声音带着怒意:"
本王的令牌就是凭证!
"
谢渊却拿出黑风口守将的供词,说代王曾威胁他"
若不放行,就参你通敌"
,守将怕丢官,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"
这不是放行,"
谢渊的声音冷如冰霜,"
是用王爷的权势,给敌寇开了侧门。
"
左副都御史想为代王辩解,却被谢渊拿出的守将贿赂记录堵住嘴——守将每月给代王府送两匹战马,换来"
放行便利"
,而这些战马,都来自瓦剌的"
互市"
。
谢渊将边军的"
敌寇入侵记录"
与代王府马队的"
采办日程"
并排放置,入侵日期与马队经过重合点的日期,竟完全一致。
"
德佑十五年正月,马队过宣化卫,次日瓦剌袭扰;三月,过大同左卫,三日后敌骑入关"
代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他突然拍案:"
纯属巧合!
"
谢渊却拿出马队携带的"
货物清单"
,上面写的"
茶叶丝绸"
,在截获的瓦剌辎重中都能找到,包装上还印着"
代王府采办"
的字样。
"
这些货物,"
谢渊的指腹碾过清单,"
怕是给敌寇的军饷吧。
"
暖阁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连烛火都忘了跳动。
林缚借口"
细看路线"
,将商路图拿到烛火下,现七处重合点的朱砂下,还藏着更深的墨痕——那是用陈年松烟墨画的,比表层朱砂至少早三年。
"
大人,"
他用指甲刮去表层朱砂,露出底下的瓦剌文,"
这是必经之路的意思。
"
谢渊的心头一震,三年前正是代王开始掌管宣府马政的时候。
他想起《大吴宗室传》记载,代王在德佑十三年曾"
私访瓦剌"
,美其名曰"
考察马种"
,实则很可能是在那时与敌寇定下了借道之计。
代王的长史想夺回地图,林缚却故意将图打翻在酒液里,更多的瓦剌文在酒液中显形,连成"
七月初七,黑风口会师"
的句子——那正是去年瓦剌大举入侵的日子。
林缚在整理散落的图卷时,现羊皮背面有处夹层,里面藏着一张小纸条,上面用朱砂写着"
每处中转站,留十石粮、五副甲"
。
字迹与代王的亲笔批示如出一辙,那是给瓦剌的"
补给清单"
。
"
王爷倒是周到,"
谢渊将纸条拍在图上,"
连敌寇的粮草、军械都替他们备好了。
"
代王的脸在烛火下扭曲如鬼,他没想到这藏了三年的秘密,会被一杯酒液揭开。
兵部尚书突然瘫坐在地,纸条上的"
五副甲"
,正是去年军械库失窃的数量,当时他报的是"
锈蚀销毁"
,实则通过代王府马队送给了瓦剌。
林缚从袖中掏出一份供词,是甘肃镇清水驿驿丞的笔录:"
代王府马队每月初三必到,"
供词上写着,"
他们不换马,只换令牌,将采办令牌换成瓦剌商队的通关牒,换完就走,前后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