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同一矿脉,"
谢渊敲着化验单,"
同一批砂,"
通敌者用先皇的印泥,"
望向北方,"
卖今上的边将,从先皇的遗诏开始,就已经埋下了通敌的种子。
"
卤砂的运输记录更惊人:镇刑司每年以"
贡品"
名义进口河套砂,数量恰好等于名录装订、印泥伪造的用量,每一粒砂都经过镇刑司的手,变成了敌国的战马饲料。
翰林院《笔迹比对报告》第十五页指出:名录中"
张诚"
的花押,与盐引批红、边军缺马登记簿的"
张"
字,运笔力度、飞白位置完全一致。
"
同一支笔,"
谢渊将三份文书并置,"
同一个人,"
冷声道,"
批红、造册、卖国,每一笔都在背叛自己的国家和百姓。
"
张诚的供词证实:"
镇刑司说,"
他跪在地上抖,"
不签字,"
全家喂毒鱼胶,我我也是没办法"
泪水混着血水落在地上,却洗不净他背叛的罪名。
晋商总会地窖里,三百匹战马的马蹄铁烙着飞鹰纹,与名录暗纹同款。
谢渊用勘合符扫过,马掌内侧显形出盐引编号——每匹马都对应一道缺额盐引,像是通敌者给战马打上的耻辱标记。
马厩墙壁用卤砂画着进攻路线,箭头从两淮盐运司出,直指大同卫缺口,每一道箭头都蘸着边军的鲜血。
谢渊在金銮殿铺开布防图,德佑帝的手指划过卤砂圈点:"
四十名边将,"
他的声音哽咽,"
朕的长城,"
被他们从内部蛀空!
"
镇刑司掌印太监刚要辩解,谢渊已呈上分赃清单:"
公公请看,"
他指向"
抽成"
栏,"
贵司的私库,"
冷声道,"
泡在边军的血里,每一两银子,都沾着边民的泪。
"
王太和的密信在丹墀展开,"
七月合围"
的瓦剌文让满朝文武色变,仿佛敌寇的马蹄声已经响彻大殿。
张诚被押至时,甲胄上还沾着边关的风雪:"
陛下,"
他磕头出血,"
镇刑司拿我妻儿要挟"
谢渊打断他:"
你签的每一个字,"
展开名录,"
都换了十匹敌马,"
指向北方,"
踏碎了多少边民的家?你可知道,那些边民在敌寇的马蹄下,喊的是谢大人救命,而不是张大人!
"
张诚的目光落在布防图上,突然惨叫:"
是我错!
是我错啊!
"
声音里满是悔恨,却换不回逝去的生命。
当卤砂链条、笔迹鉴定、马掌印鉴逐一呈上,德佑帝的朱笔在《奸党罪》上颤抖:"
镇刑司卖官印、晋商通敌、边将叛国,"
他的目光扫过三法司,"
一律凌迟,家眷流放三千里!
"
声音里满是怒火,像是要烧尽所有的奸邪。
谢渊趁机呈上《边将监察制》:"
请陛下设风宪官监军,"
他的声音坚定,"
边将花押,"
必报国子监备案,让每一个边将的签字,都在国法的监督下。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