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周龙,矿难时你谎报死讯,原来在替他们记账。
"
周龙惨笑:"
谢大人,矿上三百兄弟的血,都在这些盐引里。
"
他撕开衣襟,胸口烙着与赵南星相同的五瓣花,"
镇刑司说,不记账,下一个矿难就是我家乡。
"
谢渊比对矿难卷宗,现死者名单与周龙的账册完全不符:"
三百河工,只有二十人真死,其余的都成了镇刑司的暗桩。
"
周龙的供词揭开三年前真相:镇刑司制造假矿难,将河工编入商队,用他们的工牌换取盐引,再将盐引换成战马运往瓦剌。
从周龙身上搜出的工牌,背面矿砂痕迹与密信的防腐砂完全一致。
谢渊的勘合符扫过,显形出每个工牌对应的盐引编号,正是赵南星批红的数目。
谢渊携密信、印模、周龙供词入京,在金銮殿铺开官腐的巨网。
德佑帝望着赵南星的花押,玉镇纸砸在御案上:"
刑部尚书,竟成了敌国的账房!
"
镇刑司掌印太监还想狡辩,谢渊已呈上《镇刑司暗桩名录》:"
公公请看,贵司的暗桩,都做到了刑部尚书。
"
太监的脸瞬间青白,袖口的赤铁矿粉簌簌掉落。
赵南星被押至时乌纱帽已歪,眼中再无往日威严:"
陛下,臣知错"
德佑帝打断他:"
错在何处?错在通敌?错在贪墨?错在拿河工的命换银钱?"
赵南星的头抵着青砖不敢抬头。
谢渊展开周龙的工牌:"
三百河工,都在等一个说法。
"
当三法司的印泥化验结果呈上,满朝皆惊:赵南星的官印泥含镇刑司硫黄、忠勇侯府卤砂、涿州赤铁矿——官商合流的三色标记。
德佑帝的朱笔在《奸党罪》上落下:"
赵南星通敌卖国,凌迟处死,以谢河工!
"
萧枫的军队用石头封死卢沟桥秘道,每块封石都刻着护军的神兽:"
末将已在秘道内埋了镇刑司的硫黄,让他们的飞鹰永远飞不过卢沟桥。
"
谢渊望着封死的秘道,想起周龙的工牌——那些被埋在矿难下的冤魂,终于可以安息。
新的通关文牒启用獬豸纹火漆,谢渊亲自设计的验印流程让镇刑司的暗印再无机会蒙混。
边军将士望着新印,有人流泪:"
这次,官印下是真的官马。
"
德佑帝下诏为涿州矿难平反,追封三百河工为"
护国义民"
,周龙的供词被刻在纪念碑上。
谢渊望着碑文,知道这是对死者的告慰,对生者的警示。
新的《盐引条制》规定:"
盐引齿痕,唯风宪官可制,违者斩。
"
谢渊设计的新盐引,齿痕处嵌着磁石粉,只有勘合符可验,断绝官商利用齿痕通敌的可能。
《官员花押谱》重新修订,所有官员的花押必须在风宪官署备案,谢渊亲自比对每一笔划:"
花押是官员的第二张脸,绝不能让它沾染上铜臭。
"
镇刑司的印信被收归风宪官署,谢渊命人熔毁所有暗印,新铸的獬豸印纽角尖直指南方——晋商总会的方向,官腐曾经肆虐的地方。
江南传来急报,玄夜卫截获用马脂写的密信,只有三枚盐引的齿痕,边缘泛着涿州矿砂的红光。
谢渊看着显形出瓦剌文"
冬至合围"
——镇刑司余党的新信号。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