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喝,"
拿活口!
"
搏斗中,谢渊扯下对方衣襟,胸口的五瓣花烙与张四维如出一辙。
此人咬舌前,用瓦剌文低喊:"
盐引已入关"
谢渊循着车辙追至护城河,水面浮着的卤砂痕迹指向西北——那是忠勇侯府的方向。
林缚蹲身丈量车辙间距:"
大人,车宽五尺三寸,"
他比对《官车定式》,"
比太仆寺官车宽两寸,正合《镇刑司密档》中的私改规格。
"
河对岸传来马嘶,三辆马车正在卸载货物,月光下,箱角的太仆寺印泛着冷光。
谢渊的勘合符扫过,印泥显形出底层的飞鹰纹——又是镇刑司的双重印。
谢渊突然跃上马车,掀开油布的瞬间,硫黄味扑面而来——箱中不是官马,而是码放整齐的盐引。
"
好个官马运输,"
他的指节敲在箱板,"
实则私运盐引,"
指向箱底的镇刑司腰牌,"
用太仆寺印做掩护。
"
马车夫突然拔刀,刀鞘刻着忠勇侯府的双狮纹。
谢渊闪过刀锋,勘合符扫过其腰牌,显形出"
王记马行护院"
——却用了镇刑司的编号格式。
车夫投河前,踢翻的石板露出密道入口。
谢渊借着火折子下去,石壁刻着三叠盐引纹,与周龙密牍的分赃清单一致。
密道尽头,码放着盖着三法司印的空白盐引,每叠侧面都标着"
周龙"
的暗记。
"
林缚,"
他的声音在地道里回响,"
去请萧将军封了护城河,"
目光扫过盐引上的镇刑司印,"
他们要在天亮前,把这些印着太仆寺的盐引,变成瓦剌的战马。
"
回到驿馆,谢渊命医正化验毒剂,《太医院验毒录》显示:"
锁喉砂,配剂需硫黄三钱,卤砂二钱,"
他指着化验单,"
正是镇刑司刑房的标准配方。
"
医正的手在抖:"
大人,此毒三年前就该销毁,"
他翻开《毒物销毁册》,"
刑房报称已焚,"
指向"
王经历"
的花押,"
可销毁数目,"
对比毒剂存量,"
竟少了七成。
"
谢渊比对马行盐引的太仆寺印,现印纽獬豸角缺了半截——与镇刑司伪造的缺角印相同。
"
他们先用硫黄毒剂控制护院,"
他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,"
再用伪造官印私运盐引,"
指向墙上的《开中则例》,"
把国法当儿戏。
"
林缚呈上从车夫身上搜出的密信,用硫黄水写着:"
月黑风高,盐引过桥。
"
谢渊的勘合符扫过,显形出瓦剌文"
九月合围"
——与周龙密牍的暗语一致。
驿馆外传来马蹄声,萧枫的急报送到:"
护城河截获盐引3佰道,"
他的声音带着怒火,"
每道都盖着太仆寺印,"
指向附件,"
却在瓦剌细作身上,搜出同样的印模。
"
谢渊望着案头的毒剂、假印、密信,忽然明白:忠勇侯府提供马车,镇刑司提供毒剂和假印,户部提供盐引,三方合流,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