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吕,遇"
传位"
二字共振所致。
太子萧桓着九章衮冕随拜,玄色衮服上的日、月、星辰三章绣于左肩,山、龙、华虫三章缀于右肩,宗彝、藻、火三章分列前后衣襟,皆以金线盘绣,日光透过太庙窗棂时,纹样上的珍珠纬锦折射出虹彩。
冕板前圆后方,取法天圆地方,十二旒冕旒垂于额前,每旒贯十二颗青玉珠,随跪拜动作轻晃,玉珠碰撞声与殿内编磬余韵相和,暗合十二月令之数。
三上香毕,青铜鼎炉内的松烟墨香与龙脑香交融升腾,炉身铸有太昊伏羲氏八卦纹,乃洪武朝工部侍郎吴邦佐督造。
香灰受炉内暗火烘烤,渐渐凝于炉口成五峰并立之状,中峰略高如泰山独尊,四峰环伺似四岳朝宗,恰合帝家"
五岳镇疆"
的祖训。
一缕青烟从炉盖狻猊口内逸出,在金丝楠木柱间蜿蜒而上,与梁间悬挂的历代先帝画像形成虚实相映的图景。
乾清宫内,二十四名女官依《宫室陈设志》布九仪之器:御座前置青铜鹤炉,高三尺,鹤昂起三寸,口衔夜明珠,内焚龙脑香,烟柱需直入龙口。
内监预在炉底置磁石三片,取"
磁引珠、香达天"
之意。
丹陛两侧列十八盏羊角宫灯,灯罩以高丽进贡蝉翼纸糊就,每盏灯芯浸太子生母寝宫香油,油中渗松烟墨汁,明火燃起时,香气中隐带墨韵,与太子幼时习字所用"
松雪堂"
墨锭同源。
御案陈传国玉玺于金匣,匣长一尺,宽六寸,高五寸,取"
天一地六,天五地十"
之意。
匣面浮雕螭龙九,与御座扶手龙纹尾相扣,乃太宗定鼎时,命巧匠以元兴帝旧玺为范所制,匣内衬黄绫,上绣"
受命于天"
四大字,为泰昌帝御笔。
永熙帝升座,执玉玺匣高声宣诏,声震殿宇:"
皇太子桓,允执厥中,克绍大统,今以皇位授汝,钦哉!
"
匣开之际,内藏金错刀微响,刀鞘刻"
开皇"
二字,乃隋代传国玺旧物,太宗改制时留此,以示警诫。
太子三拜接玺,初拜时额头触蒲团内玉片,片长三寸,宽二寸,刻"
潜龙勿用"
,系生母张皇后临薨前所制,玉片边缘微涩,恰合太子掌心纹路;再拜时玉玺系带忽松,五色丝绦勒出红痕,形若"
永"
字,与永熙帝年号暗合;三拜毕,殿外惊雷乍响,与玉玺落匣之声同时作响,殿角铜铃齐鸣,声传十里,应合《周易》"
雷天大壮"
之象。
诸王观礼时,鲁王萧枢身着獬豸补子朝服,玄色罗缎以金线盘绣獬豸纹样,独角神兽的瞳仁用西域乌木镶嵌,在烛火下随转身动作折射出幽光。
他随班列转身时,十二章纹的宗彝图案拂过铜鹤香炉,炉中龙脑香的烟缕缠绕在华虫绣纹的雉羽间——按《大吴会典》,公侯伯朝服应绣九章,雉羽边缘的孔雀石粉在烟霭中微微泛蓝。
腰间玉带选用和田青白玉,銙片琢刻海水江崖纹,当新帝完成三拜礼时,他因俯身过急,玉带扣的蟠螭纹硌得胯骨生疼——这方玉带去年从宗人府库支取,按制应配七事佩,此刻却因紧张漏挂珩璜,玉带悬鱼撞击出的声响,在黄钟大吕的乐声中显露出礼制破绽。
韩王萧柠的乌纱帽双翅用竹篾编织,外蒙黑纱,梁冠上的青玉簪刻着缠枝莲纹,因俯叩拜而斜坠三寸,露出肩部白泽补子——此乃宗正寺官员特有的纹样,獬豸与白泽同列,暗含宗室礼法的微妙制衡。
他攥紧的象牙笏板遮往补子一角,笏板边缘的包浆因常年握持呈琥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