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狡辩?"
谢渊突然将工部核检卷宗重重拍在案上,震得铜尺跳起三寸。
他撕下夹页,朱砂批注的"
庐山铁砂"
四字在烛火下猩红如咒:"
殿下可曾细查?"
验印锥挑起火漆残片,对着烛火转动,六棱结晶在光影中流转,"
此砂产自秦王私矿,"
话音未落,又抽出秦王府失窃记录,"
三日前腰牌被盗,火漆成分与茶楼残片,"
字字如刀,"
分毫不差。
究竟是谁在贼喊捉贼,"
他突然逼近,目光如鹰隼锁定赵王骤然收缩的瞳孔,"
殿下心里最清楚。
"
金銮殿内,蟠龙柱映着冷光,将诸王身影割裂成明暗两半。
赵王萧栎展开弹劾奏章时,玉笏磕在青砖上迸出火星:"
陛下!
索府长史乃太子属官,其佩刀现于韩王遇刺现场,"
他猛然转身,袍角带起的风掀动太子衣摆,"
若不是太子党妄图掩盖私扣盐引的罪证,"
特意加重"
私扣盐引"
四字,"
为何查案钦差刚到茶楼,就遭遇截杀?"
太子萧桓踉跄上前,官服下的中衣已被冷汗浸透。
他强按怒火,从袖中抖出詹事府文牒:"
父皇明鉴!
长史告病折子递于半月前,"
手指划过朱砂批注,"
詹事府丞与太医院判均可作证。
"
忽然指向赵王,"
且顺天府记录显示,案当夜长史宅邸灯火通明,"
他展开盖着顺天府大印的证词,"
街坊邻居亲眼见长史夫人扶他服药,何来畏罪潜逃之说?"
谢渊捧着刻痕拓片长跪,验印锥在两张拓片间游走:"
陛下请看,"
他将拓片举过头顶,"
看似工整的索府二字,"
锥尖轻点笔画转折处,"
此处木屑飞溅方向朝外,显是左手施力所致,"
又指向另一处修补痕迹,"
而长史惯用右手,"
展开吏部存档的长史手书,"
其字迹收笔处必有回锋,与刻痕笔势截然不同。
"
永熙帝的手指在御案上敲出急点:"
火漆又作何解释?"
"
关键正在火漆!
"
谢渊展开火漆化验报告,"
索府历年火漆用辰州朱砂调松脂,"
他取出索府库房账册,"
而茶楼残片含庐山铁砂,"
指尖划过秦王,"
此砂独产于秦王府私矿,"
又转向赵王,"
且秦王府三日前刚报腰牌失窃,"
举起刑部密报,"
失窃腰牌的火漆成分,与案现场完全一致。
"
赵王的瞳孔骤然收缩,却仍强作镇定:"
御史这是要为太子开脱?"
"
不敢!
"
谢渊突然展开暗桩密报,"
宁王余孽勾结庐山矿监,"
他的声音如冰锥刺骨,"
先盗秦王腰牌,再仿刻索府佩刀,"
重重划过"
借刀杀人"
四字,"
就是要挑起东宫与秦王府相斗,坐收渔利!
"
太子趁热打铁,向永熙帝长揖及地:"
父皇,若真如赵王所言,儿臣要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