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4章 石髓犹存黎庶血火漆焉蔽赤子心(2 / 2)

刀,无声无息地割着百姓的生路。

栖贤谷的山风带着潮湿的茶香袭来,谢渊望着远处榷场的旗帜,虽然看不到熟悉的双鹤纹,但那猎猎作响的旗角,依然让他想起私军腰间的革带,想起他们靴底的红砂。

界石上新旧刻痕的对比,忽然让他想起茶农们的手掌:布满老茧的掌心,捧着新采的茶芽时是那么温柔,可按在强占契约上时,却在纸页上留下颤抖的血印;而官吏们的手,握着刻刀时那么有力,却在书写真相时,连笔尖都在抖。

"

去查火漆领用记录。

"

谢渊将文书递给暗卫,指尖在"

永禁开垦"

四字上停留,新茶汁的黏性还未干透,"

《会典》明言火漆不得掺茶料,他们却用今年的新茶"

声音渐低,眼前浮现老茶农咳出黑血的场景,浮现茶棚焦页上被刮改的字迹。

这些本该带来生机的新茶,终究还是被权贵们泡成了一杯毒酒,让百姓饮下苦难,让自己醉生梦死。

片尾

酉时的阳光斜斜地切过界石,新旧刻痕的阴影在谢渊脚下交织,如同朝堂上正义与邪恶的博弈。

他的手指抚过旧痕里的铁线蕨孢子,忽然想起宗人府地窖的烛火——泰昌帝临终前,将屯田诏塞进他手中,诏书上的孢子还带着五老峰的泥土气息,"

御史的眼睛,要能看透火漆里的真相。

"

先皇的话,此刻在石髓间回荡。

"

大人,府衙记录"

暗卫的话被山风吹散。

谢渊知道记录上必然干干净净,就像惠民仓的亏空永远查不清,就像权贵们的罪行永远藏在火漆印下。

但界石背面的细痕还在,那是他亲手刻下的暗桩信号,是即将撕开的谎言的一角。

离开时,山风掀起他的皂色官服,《大吴会典》的纸页哗哗作响,与茶农们收工的铜锣声应和。

谢渊忽然明白,这些界石上的凿痕,终将在文华殿的日光下显影,就像老茶农掌心的半月痕,终将成为弹劾奏章上最有力的证词。

御史的笔尖早已蘸满石髓里的血痕,只待金殿鸣钟时,让这些新旧交替的谎言,连同火漆印里的茶渣,一起暴露在天下人的目光之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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