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 履霜坚冰至阴始凝也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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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啷"

落地,打翻了身旁的铜鹤香炉,香灰如霜雪般撒在萧桓蟒袍上,盖住了部分金线龙纹,宛如为这位储君披上了一层丧服。

谢渊上前半步,袖中《东宫往来密札》的边缘硌着掌心,提醒着他半月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。

在崇文门昏暗的酒肆里,线人浑身颤抖着递来油纸包,里面藏着的密信残片边角还沾着新鲜的鹿血。

此刻,他展开札记,墨迹未干的字迹在烛光下扭曲如蛇:"

陛下,太子府库银出入账册显示,每月有三千两白银流入魏王府名下绸缎庄。

"

他的声音沉稳,却字字如重锤,"

这些银子,都化作了私军的兵器、逆党的密信,还有"
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萧桓,"

还有太子腰间那方暗藏玄机的玉佩。

"

永熙帝突然剧烈咳嗽,龙袍下伸出的手青筋暴起,指节上七年前御驾亲征留下的旧伤此刻涨得紫。

谢渊看见帝王死死攥着《太祖宝训》,书页间夹着的匠人血书微微露出一角,"

恤民"

二字早已被岁月和血泪晕染得模糊不清。

而萧桓此刻瘫倒在地,蟒袍下摆的金线被扯断,露出内里绣着的云雷纹——与魏王府私军服饰暗纹如出一辙。

他的瞳孔里映着龙案上的验玉报告,终于看清那行致命的鉴定结果:"

朱砂沁含砒霜成分,与正德十五年魏王府私铸火漆配方完全一致。

"

这个现如同一记重锤,击碎了他最后的侥幸,也击碎了他对储君之位的幻想。

片尾

戌时三刻,冷月高悬。

东宫宫门在吱呀声中缓缓落锁,铜环撞击声惊飞了檐角的夜枭。

萧桓蜷缩在冰凉的地砖上,望着自己蟒袍上的血渍与香灰,恍惚间回到了幼时。

那时,泰昌帝牵着他的手巡视砖窑,父亲温暖的手掌覆在匠人布满老茧的手上,耐心教他辨认砖坯上的火痕印记。

而如今,腰间那方曾象征荣耀的玉佩,却成了将他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罪证,玉佩上的朱砂沁此刻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,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与贪婪。

御史台内烛火摇曳,谢渊对着烛火仔细比对密信残片,案头新到的北疆急报被风吹得哗哗作响。

急报上说,萧烈余党正在煽动匠人罢工,字里行间透着山雨欲来的紧张。

他摸出怀中的《匠人血税疏》,疏文空白处密密麻麻记满了各地匠人的冤情:有被断指的铁匠、有饿死在矿洞的窑工、还有失去双亲的孩童。

窗外秋风呼啸,将檐角铜铃摇得叮当作响,仿佛是万千匠人在黑暗中出的呜咽,又像是对正义的声声呼唤。

"

大人,"

玄夜卫匆匆入内,甲胄碰撞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,"

萧栎王爷求见,带着河套匠人联名血书。

"

谢渊起身整理官服,獬豸补服上的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,宛如守护正义的神兽。

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,知道这场围绕储位展开的风暴,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前奏。

而他手中的律法之剑,将继续为那些无声的匠人,劈开这重重迷雾,哪怕前路荆棘遍布,哪怕要面对更多的黑暗与危险,他也绝不退缩。

御史台的灯笼次第亮起,在寒夜中连成一条微弱却坚定的光带。

谢渊望着远方灯火通明的紫禁城,那里正上演着权力的更迭与斗争。

但他坚信,只要律法尚存,只要匠人心中的希望不灭,正义终将如破晓的晨光,穿透这重重阴霾,还大吴一个朗朗乾坤。

而他,愿意做那驱散黑暗的第一缕光,用自己的一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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