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,以及半幅残破的匠人科举记录。
他反复摩挲笏板,笏身的裂痕里还卡着太祖真迹的残纸纤维,忽然想起父亲手札中记载:"
魏王府私铸钱模,喜掺西域金砂,色泽异于常金。
"
"
大人,"
千户呈上从王承业府邸搜出的密信,信纸边缘同样印着王家纸坊的暗记,"
礼部尚书与魏王府往来书信,提及以祖制为名,阻匠人科举。
"
谢渊望向窗外阴沉的天色,奉天殿的鸱吻在乌云下投下巨大阴影。
他知道,这场祖制之争远非表面那么简单——当萧烈以祖训为盾,当伪诏现世混淆视听,当襄王的异常举动暴露出新的疑点,真正的较量,藏在每一处刻意伪造的文书里,藏在每一个试图扭曲真相的图谋中,更藏在大吴律法能否穿透重重迷雾、扞卫太祖遗训的考验之上。
酉时初刻,奉天殿的暮鼓沉闷响起。
谢渊将金粉样本收入锦盒,笏板与太祖残页并排放置。
萧烈在诏狱的狂笑、王承业颤抖的眼神、襄王匆匆离去的背影,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。
手中的笏板仿佛变得愈沉重,那是责任,也是使命——他要让这积弊丛生的朝堂,重新听见太祖祖训的铮铮之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