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"
,与分赃竹筹、铸造账完全吻合,"
他们用粮船运弩箭,用锦缎掩人耳目"
谢渊忽然想起《襄王密约》中的"
盐铁换粮"
条款,翻开《盐铁奏报》,襄王封地的盐引数目,恰好等于弩箭铸造量。
他的目光落在账册末页,那里贴着半张残页,正是三个月前城西砖窑焦尸手中的证据——匠人用最后的力气,将弩箭刻痕拓在残页边缘。
戌时初刻,越州港的灯塔亮起,谢渊站在甲板上,弩箭刻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他忽然明白,这一场"
万里长征"
般的查案,从工部架阁库到越州商港,从骸骨墙到缉私船,每一步都踩着匠人的骨血。
而匿名信上的北斗阵,不是威胁,而是贪腐集团穷途末路的哀鸣。
亥时初刻,玄夜卫快马送来急报:"
襄王别苑增兵三千,萧氏官窑地道有运粮车出入!
"
谢渊握着弩箭,箭杆刻痕与掌心纹路重合,仿佛匠人借他的手,握住了迟到二十年的正义。
他忽然想起王昌龄的"
万里长征人未还"
,此刻却觉得,那些埋在砖窑的匠人,那些死在灭口路上的清流,都是从未归还的"
长征人"
,而他手中的弩箭刻痕,正是接他们回家的路引。
子时初刻,谢渊在缉私船案头铺开舆图,将弩箭、账册、匿名信摆成北斗状。
阵眼处的越州港,与萧氏官窑、襄王封地连成一线,而中央正是司宪院的位置。
他忽然冷笑——襄王以为闭合北斗阵就能灭口,却不知每支弩箭都是阵眼,每道刻痕都是破阵的利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