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匠人开始藏证的。
片尾
申时初刻,太府寺后堂的雕花窗棂滤进碎金般的阳光,王崇年盯着探子送来的《工食清查榜》拓片,手指在"
寒梅纹"
上留下深深掐痕。
他记得二十年前那场大火,以为烧尽了泰昌帝的证据,却没想到,匠人竟将证据藏在粮票里,民工把冤情刻在饼子上。
"
大人,玄夜卫在萧氏官窑抓获三名老匠人,"
心腹低声通报,"
他们怀里藏着砖模残件,刻着泰昌帝的清正二字"
王崇年望着案头未销毁的《灭口令》,"
谢渊"
二字被红笔圈了七圈,却始终下不了手——榜前聚集的民工已达三千,每人手中都举着带血的证据,像极了二十年前泰昌帝血谏时的场景。
酉时初刻,谢渊站在榜前,看着民工们用饼子摆成的寒梅渐渐被暮色笼罩。
民工小妹抱着的粮票被晚风掀起,露出背面的泰昌帝暗纹,与他腰间的寒梅玉佩遥相呼应。
他忽然想起父亲在天牢写的《聚粮说》:"
民之粮,国之脉也。
脉通则国兴,脉断则国危。
"
福生捧来新抄的《大吴律》:"
克扣工食致死者,主犯凌迟,从犯绞刑。
"
谢渊望着律文上的朱砂批注,忽然冷笑——太府寺的贪腐者或许忘了,当他们用民工口粮换弩箭时,就已经把自己的名字,刻在了《吴律》的绞刑柱上。
戌时初刻,第一盏灯笼在榜前亮起,寒梅纹的光影投在民工们脸上,映出从未有过的坚毅。
谢渊知道,这一场寒梅聚粮,聚的不是区区工食,而是天下匠人、万千民工对清平世道的渴望。
那些堆在榜前的饼子、粮票、工食单,终将化作最锋利的寒梅之刺,扎向贪腐集团最脆弱的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