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卷曲。
他的手指在《摇光营花名册》上划过,张三麻子的名字旁,"
丙巳位砖窑"
的标记被红笔圈了又圈。
案头的银鱼牌泛着冷光,牌背的北斗纹缺角处,还沾着张三麻子的血。
"
大人,玄夜卫在粮库地窖现弩箭。
"
心腹的通报声惊破死寂。
王崇年盯着墙上的舆图,萧氏官窑到越州港的水路被红线标出,与张三麻子竹简上的地道图完全重合。
他忽然想起元兴帝亲赐银鱼牌时的场景,那时的北斗纹象征荣耀,如今却成了索命的符号。
午时初刻,谢渊在值房内将银鱼牌、毒丸、竹简摆成三角,恰好覆盖舆图上的襄王封地。
他忽然想起父亲在血书中的警示:"
当工头开始吞毒,便是贪腐集团崩溃的前兆。
"
提笔在卷宗写下:"
毒丸封口,银鱼索命,然匠人骨血、民工血泪,终将化光明烛,照破这二十年的贪腐长夜。
"
窗外,司宪院的獬豸雕塑在阳光下投下阴影,恰如张三麻子临终前指向北方的手指——那里,是萧氏官窑的方向,也是无数匠人白骨的埋身之处。
谢渊知道,工头的伏法只是开始,真正的较量,还在那座燃烧了二十年的砖窑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