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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忽然从鞋底取出半片竹简,"
这是当年泰昌帝给谢侍御的密旨,我们藏在砖模暗格里"
竹简上的朱砂字在月光下显形:"
萧氏官窑砖纹有异,若朕不测,着匠人将证据化整为零,以待后贤。
"
谢渊的手指在"
后贤"
二字上停留,终于明白父亲为何在血书中反复提及"
砖模即兵符"
——这不是简单的兵器证据,而是泰昌帝与匠人共同埋下的正义火种。
"
大人,玄夜卫包围破庙!
"
书童福生的低喝惊醒沉思。
谢渊迅收起砖模残件,现三老匠人已将证据藏入神龛砖缝——那些他们亲手烧制的青砖,每块砖底都刻着极小的寒梅纹,正是二十年前的清流印记。
太府寺后堂,王崇年盯着探子送来的梅瓣密信拓片,手指在"
泰昌帝暗纹"
上颤抖。
他记得二十年前那场大火,以为烧毁了所有证据,却没想到,匠人竟将证据刻进砖模,把密旨藏进砖窑,让正义的寒梅,在他以为早已枯死的地方,重新绽放。
寅时初刻,谢渊站在破庙残碑前,望着三老匠人被玄夜卫带走的背影。
他们佝偻的脊背,恰如砖模残件的断口,却在拼合时显完整寒梅。
他忽然想起父亲在天牢刻的《寒梅赋》:"
碎骨成泥何所惧?留得梅香满乾坤。
"
此刻掌心的砖模残件尚有余温,那是三代匠人用生命守护的温度,也是他继续查案的力量源泉。
卯时初刻,第一缕阳光照破庙顶的寒梅剪影,砖模残件的暗纹在地上投出梅枝光影。
谢渊知道,这场寒梅聚不是终点,而是新的——当匠人手中的砖模与清流党的暗号合而为一,当泰昌帝的密旨与父亲的血谏终于相认,那张笼罩了二十年的贪腐大网,终将在寒梅的清香中,片片崩裂。
(本集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