姓。
"
谢渊摸着新刻的"
无名氏乙巳年卒"
,忽然想起陈大柱说的:"
匠人就算死了,骨头也要变成碑上的字。
"
酉时初刻,李邦彦的密报被拍在太府寺后堂的案上,王崇年盯着"
北斗阵即将闭合"
的标记,忽然想起二十年前泰昌帝立的《清正碑》——那座被他用砖窑大火烧毁的碑,如今竟在谢渊手中重生。
案头未销毁的《灭口令》上,"
谢渊"
二字被红笔圈了又圈,却始终不敢落下。
戌时初刻,谢渊独自坐在碑前,月光将碑影投在工部外墙,寒梅浮雕的影子恰好覆盖"
萧氏官窑"
的方位。
他忽然想起父亲在天牢写的《立碑说》:"
碑者,非石也,是千万人之心血也。
"
此刻指尖划过碑面的血刻,仿佛触到了二十年前匠人未冷的热血,触到了泰昌帝未竟的遗志。
掌灯时分,第一滴春雨落在碑额的"
寒"
字上,陈大柱的血痕在雨水中微微泛红,恍若寒梅初绽的花蕊。
谢渊知道,这柄用匠人骨血铸就的霜刃,已经擎立在工部前庭,而他手中的证据,正如碑阴的名字,只会越刻越多,直到将整个贪腐集团,永远钉在历史的碑碣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