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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想起李邦彦宴客时,越州锦缎桌围上的银线绣着北斗纹,与珊瑚笔架的雕花形成呼应。
掌灯时分,周勉老臣的密信送至,附页夹着元兴朝的《太府寺分赃名录》:"
西华门砖价浮冒银,三成入右曹,三成付越商,三成充襄王私军。
"
名录上的火漆印,与谢渊在李邦彦笔架底座现的印记完全一致。
片尾
子时初刻,谢渊独坐值房,手中珊瑚笔架的雕花映着烛光。
七道凹痕拼成的北斗图案,与父亲残图上的砖模砂眼严丝合缝。
他忽然明白,所谓"
融通之道"
,不过是用匠人血汗铸成兵器,再以官文折耗为贪腐披上合法外衣。
更漏声中,窗外传来马蹄声,那是玄夜卫例行巡逻。
谢渊摸着笔架底座的暗格,里面刻着极小的"
丙巳位"
三字——那是萧氏官窑的方位,也是父亲当年血谏的。
他想起陈六老人的刀疤,想起宴会上碎掉的酒杯,终于意识到,自己面对的不是简单的贪腐案,而是一张交织着藩王、外敌、官僚的巨网。
太府寺后堂,李邦彦盯着密探送来的地砖纹路拓片,手指在"
北斗纹"
三字上留下深深掐痕。
案头未销毁的密令上,"
砖模即兵符"
的字迹被烛火映得通红,而落款处的火漆印,正是当年元兴帝亲赐给襄王的信物。
他忽然想起元兴帝临终前的叮嘱:"
萧氏官窑的砖,不可作刀兵之用。
"
却不想,自己终究成了违背圣训的人。
寅时初刻,谢渊在《物料价目册》扉页写下:"
砖价三倍,贪腐七分,北斗为记,通敌为实。
"
笔尖落下时,窗外飘来细雨,打湿了工部衙署的砖雕寒梅。
他望着雨中的梅影,忽然想起父亲在天牢写的《寒梅赋》:"
冰肌玉骨非自夸,只为人间留清白。
"
此刻,他手中的珊瑚笔架,竟成了揭开清白的第一把钥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