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烨垂眸，看着她专注的侧脸。她的手指冰凉而灵活，处理伤口时带着一种绝对的冷静和专业，仿佛眼前不是一具男人的身体，而是一件需要修复的精密仪器。

    这种纯粹，让他心中的探究欲更浓。

    “你的医术，跟谁学的？”他状似无意地问道，“寻常大夫，不识蚀骨咒，更处理不了这等伤势。”

    云舒手下动作不停，语气平淡无波：“梦中所得。”

    凌烨：“……”这敷衍得未免太过明显。

    他目光扫过这间破败却异常整洁的屋子，角落里的草药簸箕，以及那个安静得过分的孩子。这一切，都与传闻中那个痴傻懦弱的丞相府嫡女、冲喜王妃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死里逃生，能让人改变如此之大？还是说……眼前这人，根本就不是原来的云舒？

    这个念头一旦升起，便再也无法压下。

    “本王记得，”凌烨缓缓开口，目光如炬，锁住云舒的脸，“王妃似乎……不善岐黄之道。”

    云舒换药的手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顿，随即恢复如常。她早知道这个问题躲不过。

    她抬起眼，迎上他探究的目光，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带着讽刺的弧度

    “王爷也说了，是‘似乎’。在这吃人的地方，若不藏拙，只怕等不到王爷‘英灵归来’，我母子早已化为一堆枯骨了。”

    她巧妙地将一切推给了“藏拙”和“绝境激发”，合情合理，让人抓不住错处。

    凌烨目光深邃，不再追问，心中却已笃定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