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少时,父皇曾指着宫墙上悬挂的《帝范》对他说:“为君者,心中要有江山万里,要有黎民百姓,情爱之事可寄情于片刻,不可沉溺其中,更不可让私情乱了朝局,误了天下。”那时他似懂非懂,如今身处其位,才真正明白,有些界限,必须划得清清楚楚,绝不能有半分模糊。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风澈对秦风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。
待秦风退下,他起身走到书架前,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。打开盒子,里面静静躺着一支雕花木簪,簪头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,花瓣上的纹路刻得栩栩如生,仿佛下一秒就要绽放。这是去年南巡时,在苏州的集市上看到的,当时只觉得雕工精巧,便买了下来,想着将来若遇到心仪的女子,或许能送出去。
指尖拂过冰凉的木簪,风澈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——应当是温婉贤淑的,笑起来眼里有细碎的光,既能陪着他看遍万里江山,也能在深夜的书房为他留一盏灯。他从未对谁有过这样具体的念想,却清楚地知道,那绝不是苏墨的模样。
第二日,风澈特意让人去请苏墨来府中议事。苏墨来得很快,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,只是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,想来昨夜也没睡好,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红血丝。
“殿下找臣,可是为了张诚的事?”苏墨躬身行礼,目光恭谨地落在地面上,刻意避开了风澈的视线,像是在掩饰什么。
风澈看着他紧绷的侧脸,下颌线绷得笔直,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,开门见山:“张诚那边有动静了。昨夜牢里进了个送药的狱卒,被我们的人拦下,从药罐的夹层里搜出了鹤顶红。”
苏墨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拳头不自觉地握紧:“安王果然动手了!他这是怕张诚吐露实情!”
“他急了。”风澈点头,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