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看见一截苍白下颌,指节间转动着半块“听雪”令牌,与沈慕言掌心那半块正好成对。
“安王殿下倒是好兴致,这时候还敢来寒山寺。”花汐声音带着媚意,指尖轻轻划过男子斗篷系带,“就不怕皇上的人认出您?”
男子轻笑一声,声音像磨砂纸擦过朽木:“慕容冷越忙着清点火场,哪有功夫管我。倒是你,把半粒莲子送出去了?”
“送了,按您的吩咐,让他子时去永定河码头。”花汐踮起脚尖,将玉佩塞进男子掌心,“这沈慕言也真是蠢,竟真以为我是听雪楼的人。”
男子掂掂玉佩,忽然伸手捏住花汐下巴,指腹摩挲她唇角梨涡:“当年镇国公府的火,你可是亲眼看见的,可别在他面前露了破绽。”
花汐眼神暗了暗,很快又扬起笑:“奴婢记得清楚,江老爷举着火把冲进书房,沈将军跟在后面喊‘别烧兵符’,结果被江老爷一刀捅进心口。”她往男子怀里靠靠,声音压得极低,“倒是殿下您,藏在假山后看得真切,连沈慕言咬着舌尖哭的样子都瞧见了吧?”
男子低笑出声,笑声里淬着冰:“那孩子当时眼睛红得像狼崽,我就知道,留着他迟早有用。”他忽然将玉佩扔回给花汐,“把这个送到江姘婷手里,就说是从沈慕言身上搜出来的,让她看看,她心心念念的人,爹是怎么死在她亲爹手里的。”
花汐接住玉佩,指尖触到玉上温度,忽然抬头看向男子:“殿下,您答应过我的,事成之后让我做王妃……”
“等慕容冷越倒了,这天下都是我的,一个王妃算什么。”男子抬手抚过她发鬓,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瓷器,“但你得先帮我做件事——今夜子时,让永定河的暗渠闸门落下,我要沈慕言死在里面,连骨头都捞不出来。”
&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