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天他在马戏团驻地旁边又看到了上次送了香油口水鸡的那个小乞丐。看他大概也有十三四岁的样子，便说：“你年纪也不小了，总得找个活干吧，我现在正好有个事儿，你可以帮我干一下，我付工钱。另外免费给钱，让你换一身衣服裤子，方便替我办事。”

    事情就是去打听议长的消息。可这个十几岁的小乞丐从来没干过这事，听了后也是一脸茫然。林海桑没办法，就把他领到旁边的主街上指着墙上贴着几张新鲜的大字报说：“你看，这几天城里头总有人贴大字报，说议长大人种种问题。你看旁边还有人凑在旁边看，还在议论。你就找这样的地方、这样的人，然后向他们打听一下知不知道议长以前有什么样的黑历史，他们家现在是做什么生意的。”还有7788的内容和一些要点，也告诉了小乞丐。

    正说着旁边街上忽然走来一群手持棍棒的警察，高喊着：“让开！全都让开，不要在这里聚集。”把周围的人都赶到一边，然后匆匆忙忙去撕墙上的大字报。看来是要替议长洗地。

    可惜这次的大字报的背面涂满了浆糊，粘得很紧，半天撕不干净。反而让林海桑和小乞丐看了很多议长的黑料。最后林海桑笑着说：“你上次说你们买的地？我看这地，你们短期内是弄不着了。这报上说前方打了大败仗，已经被印第安人陆续攻下了好几个前沿城镇，以前在那些城镇周围买地的人也被掳走挖矿了。要是战况再不利用，印第安人就可以直接杀到这里来了。我看你们还是早做打算，返回东部算了。”

    十三四岁的小乞丐点了点头，但又说：“可是我父亲说，上主曾经告诉过牧师先生，我们只要坚定信仰，就一定能拿到土地。我们会过上幸福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林海桑笑道：“你年纪也不小了，在这城市中混了这么长时间，还信这种话？上主对这个人说，上主对那个人说，说来说去就偏偏不对你说。上主如果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创世神，那干嘛不直接对你爸说？这个人说上主说了什么，那个人又说上主说了什么，说来说去都是在说。什么时候开口对大家说了？人家一个空头许诺就能把你们从生吊到死。你要搞清楚啊一一你们拿钱给了政府办的开拓公司，换取土地券。开拓公司按理说是要拿着这些钱打赢印第安人，然后把欠你们这些债主的土地给你们。但如果债主死于乱世，土地券又下落不明。那么开拓公司就不必把土地给你们了！而你们的钱，他们早就吃下去了，也不会还给你们。因为你们已经死了。”

    这些事情对一个十几岁的小乞丐来说，实在是太复杂。他只能开口说：“不会吧，我听牧师大人说，形势没有那么糟糕，很多传闻都是谣言。”于是林海桑也不废话：“看来你们还没得到消息啊，开拓公司是有旧大陆布瑞坦皇家银行入了股的。但前段时间听说布瑞坦银行已经撤资了。得了，快去帮我干活吧。”

    告别了小乞丐，他又去另外一个地方找人办相同的事。回到马戏团的时候，已经快正午了。马戏团里面人声鼎沸，许许多多人玩的真热闹。林海桑不喜欢吵闹就从另一条偏僻无人的侧门进去。

    不过这次却从院子里迎面走出来一人，大热天儿正午还穿着厚厚的衣服、带个宽大的帽子，看样子身体很虚呀。

    两人错身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