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。
家里时蔬更都卖上了好价钱,地里粮食也用最少的工钱打进门,可人性多贪。
看到肖青青她们背出山的果干红薯,红眼的不少,嫉妒仇视的更多。
什么镇长,什么葛婆子,这一刻都忘到九霄云外了。
一个个,那是恨不得张个嘴就将看到的这些扒拉到自家来。
“婶儿,怪累的,能否先将东西卸了再说?”
“对对对,先回,先回。”
肖青青问得客气,葛婆子后知后觉。
正想问山里粮食可还多的镇长,猛然回神,长臂一甩,大喊出声。
“让开,先让开,让人先回去。”
“镇长,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了比较好。”
一妇人大声回。
本退步的顿住脚步,本不愿退让的立即响应。
“是啊,镇长,这些粮食该如何处置,最好先说清楚了,没得回头人说咱欺负外来人。”
“镇长,这山是官家的没错,可这人是在咱镇落的脚,该如何定夺这些粮食,得你给章程啊。”
“镇长···”
“镇长···”
一声声镇长把镇长的脸色喊得铁青。
这一个个的,只差没抢上前了——要他来抢可说更高明。
之前他吼破喉咙,才给人压下去的心思是又活跃了。
“我给章程啊?”
镇长笑起来。
笑得阴森森的。
“既然要我给章程,那我便给章程。
大伙听听,我这般可好?
赶走灾民,饿死他们。”
“灾民们,咱四水镇容不得你们,你们走吧。”
镇民:“·····”
灾民:“·····”
这哪里是章程?
这分明是挖苦,是敲打。
镇民能赶吗?
谁开口都是勇士。
灾民想走吗?
这儿离皇城不远不近,到底不是皇城,朝廷若放灾粮,都不一定分得到他们头上。
有更接近皇城的机会自然愿意。
可还是那句话,谁敢?
你看我,我看了,一时没人做这出头鸟。
此一时彼一时。
镇长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,讽刺怂恿。
“走啊。”
“赶啊。”
“你刚刚喊得最欢快,来,对人家表态,老娘们羞个什么劲,又不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,还怕人。”
“镇长,我不是那意思。”
被镇长盯上的妇人快哭了。
这一刻,可不是镇长盯着她,还有灾民。
她要敢说个你们滚,这些人能撕了她。
镇长却拍拍脑门。
没看出妇人的求饶眼神。
“什么?你不是那意思。
你不是那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都不是。”
“什么意思都不是你喊什么?”
镇长又接连扯了几个婆子,这些婆子之前喊得有多欢快,这会嘴就闭得有多严实。
这有本事拱火没本事承认的态度,让镇长吹胡子瞪眼。
“东山一直在这里,没跑,未来也不会跑,眼红,心热,谁拦着喊着了?
进,就这会。
没本事就别找话说,你们有本事将灾民赶了,有本事知法犯法,我这一镇之长也就舍命陪君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