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合适的时机,等一个能让裴元峥和洛阳百姓万劫不复的时机。
“爷爷,您等着!”
元亭对着窗外的暮色,轻声说,声音里没有悲伤,只有坚定的恨。
“孙儿会为您报仇,会为元家报仇,会让所有伤害过我们的人,都付出血的代价。”
柴房里的油灯被风吹得晃了晃,映着元亭左脸的疤痕,在墙上投下一道扭曲的影子。
像一头正在苏醒的野兽,带着复仇的火焰,要将这座看似安稳的洛阳城,拖进无边的黑暗里。
……
接下来的日子,元亭每天都穿着挑夫的衣服,在西市帮人挑货。
他故意挑那些能靠近帅府、靠近官府的活,偷偷观察影卫的巡逻路线、官府的作息时间,把这些都记在心里。
他还借着挑货的机会,认识了一些在西市讨生活的混混。
从他们嘴里打听裴元峥的喜好、凌燕和赵坤等影卫的行踪,甚至还偷偷买了一把短刀,藏在扁担里。
有一次,他帮着官府挑文书,路过帅府门口时,看到裴元峥正从里面出来,身边跟着凌燕和赵坤。
裴元峥穿着紫色锦袍,腰间系着玉佩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,正和身边的百姓打招呼。
元亭的手指瞬间攥紧了扁担,指甲深深掐进木头里,左脸的疤痕因为用力而显得更加狰狞。
他看着裴元峥的笑容,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浓。
就是这个人,毁了元家,毁了他的人生,却还能得到百姓的拥护,还能笑得这么轻松。
“裴元峥,你等着。”
元亭在心里默念,“总有一天,我会让你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价。”
晚上回到柴房,元亭拿出一张纸,在纸上画着洛阳的街景。
标注出影卫的巡逻路线、官府的位置,还有他打听来的裴元峥的行踪。
他画得很仔细,每一条街道、每一个巷子都标得清清楚楚。
就像以前在工部画图纸一样,只是这次,他画的不是城防,是复仇的路线。
他想起元晖被判刑那天,街上百姓的欢呼声,想起那些被元家欺压过的百姓举着地契庆祝的样子,心里的恨意又多了几分。
那些百姓,以前受元家欺压时,只会忍气吞声。
现在元家倒了,却拍手叫好,这难道不是趋炎附势吗?
他们凭什么能安稳地过日子?
凭什么能忘记元家以前对他们的好?
“你们也别想好过。”
元亭低声自语,将画好的图纸叠好,藏在床底下。
他知道,现在还不是时候,他没有势力,没有帮手,只能慢慢等。
但他有耐心,他可以在洛阳的暗处待一年、两年,甚至十年,直到找到复仇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