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,我一炷香内就回来。”
说完,他转身快步走上石阶,脚步急促,显然是担心耽误了裴元峥的解毒时机。
密室里只剩下凌燕、两名影卫和元晖。
元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,目光落在石桌上的空木盒上,眼神空洞。
凌燕则手持火把,站在密室门口,目光警惕地盯着元晖,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。
他知道,只要赵坤确认解药有效,这场由元晖引发的叛乱,才算真正接近尾声。
密室里只剩下凌燕、两名影卫和元晖。
元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,后背贴着渗着潮气的砖石,寒意顺着衣料往骨头缝里钻。
他看着凌燕手持火把站在密室门口的身影,火光将他的侧脸映得明暗交错,突然开口问道。
“凌都统,你为裴元峥卖命,到底图什么?他给你的俸禄有多少?能让你这般死心塌地,连命都不顾?”
凌燕愣了一下,握着火把的手微微一顿,火星溅落在地面,转瞬即逝。
他没想到元晖会突然问起这个。
更没想到这位曾将权势视作一切的元家主,会用“俸禄”来衡量人心。
记忆像是被打开的闸门,瞬间涌回半年多前那个蝗灾肆虐的夏天。
他的家乡在洛阳城郊的小村落,那年蝗虫过境,田里的庄稼被啃得只剩光秃秃的秸秆,家家户户断了粮,饿殍遍野。
他那时刚习得一身武艺,本想外出谋生,却看着同乡们一个个倒下。
空有一身力气,却连半块救命的干粮都换不来。
就在全村人快要绝望时,是裴元峥带着粮草来了。
他骑着高头大马,身后跟着满载粮食的车队,没有摆任何官架子,亲自将粮食分到每一户村民手中。
他记得裴元峥蹲在饿得奄奄一息的老人身边,轻声说“别怕,有我在,不会让大家饿死”。
那一刻,他眼中的坚定与温柔,像一束光,照亮了他灰暗的世界。
从那时起,他就下定决心,要跟着裴元峥,守护这份让百姓活下去的希望。
“我图的,不是俸禄。”
凌燕收回思绪,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火把的光在他眼底跳动,映出一片赤诚。
“我图的,是天下百姓能有田种、有饭吃,能安居乐业,不用再怕蝗灾、战乱,不用再看着亲人因为没粮而活活饿死。”
“我图的,是每个孩子都能安稳长大,每个老人都能安度晚年,不用再流离失所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元晖布满血污的锦袍上,语气多了几分沉重。
“裴大帅能给我这些——他开仓放粮,救济灾民;他平定叛乱,守护洛阳;他让百姓们能安心过日子。”
“而你……”
凌燕没有说下去,但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。
元晖为了元家的权势,强占百姓铺子,欺压弱小。
甚至勾结逆党,发动叛乱,让洛阳陷入动荡,这些都与他所追求的“安居乐业”背道而驰。
元晖听着,靠在石壁上的身体缓缓滑了下去,最后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他抬起手,看着自己布满血污的指尖,自嘲地笑了笑。
眼泪从眼角滑落,滴在布满血污的锦袍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。
“安居乐业?我曾经也想过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像是在回忆遥远的过往。
“年轻时,我也曾想过让元家成为洛阳的依靠,让百姓们提起元家,能多几分敬重。”
“可后来我看着那些世家大族靠着权势呼风唤雨,看着有人因为没有权势而任人欺凌,我就渐渐变了。”
“我以为只要有了足够的权势,就能让元家永远昌盛,就能让元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