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的短刀映着晨光,显然是在做最后的警戒。
洛河的水波在晨光中泛着粼粼波光,船头的马灯还没熄灭,昏黄的光晃在元晖慌乱的脸上,将他的狼狈暴露无遗。
“元晖!还想逃?”
裴元峥勒住马缰,黑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金甲上沾着的夜露还没干透,顺着甲片缝隙往下滴落。
他抬手按住剑柄,目光如炬,扫过乌篷船与岸边的死士,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。
“今日若让你登船,我裴元峥便无颜面对洛阳百姓!”
高长恭与凌燕策马立在裴元峥身侧,银枪与双匕已握在手中。
高长恭看着跳板上的元晖,冷声道:“元晖,你勾结突厥,祸乱洛阳,此刻弃家眷而逃,难道就不怕落个身败名裂、遗臭万年的下场?”
元晖趴在船舷上,回头看向裴元峥一行人,脸色惨白如纸,却仍强撑着摆出几分镇定。
“裴元峥,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!”
“当今朝廷昏暗,我不过是顺势而为,若你肯放我一条生路,他日我必以重金相谢!”
“重金?”
凌燕嗤笑一声,指尖在匕首上轻轻摩挲。
“你怕是忘了,你元府的家产,早已被你用来收买官员、豢养死士,如今怕是连这艘乌篷船的钱,都是从洛阳百姓身上刮来的吧?”
元晖被戳中痛处,脸色更加难看。
他猛地直起身,对着船上的船夫嘶吼:“快!把船划开!别管他们!”
船夫被吓得浑身发抖,慌忙去解缆绳,可手指颤抖,半天都没解开绳结。
裴元峥见状,知道不能再等——一旦缆绳解开,乌篷船驶入洛河中心,再想拦截就难如登天。
他翻身跃下马背,长剑“唰”地出鞘,寒光瞬间划破晨雾。
“高长恭,你带五十羽林军守住岸边,防止其他死士登船;凌燕,你随我去截住元晖!”
“是!”
高长恭与凌燕齐声应道。
高长恭立刻率人冲向岸边,银枪一挥,便将两个试图护着船夫解缆的死士挑飞。
凌燕则紧随裴元峥身后,身形如箭般朝着乌篷船奔去,双匕在手中一转,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。
元晖看到裴元峥朝自己冲来,吓得魂飞魄散。
别人或许不清楚,但他知道裴元峥的武艺。
自己虽也学过几年拳脚,但在裴元峥面前,或许抗不过一招!
慌乱间,他突然想起留在岸边的黑石与铁山。
立刻朝着两人的方向嘶吼:“黑石!铁山!拦住他们!快拦住裴元峥!”
“只要能挡住他,我保你们下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