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氏终于在阮棠昏死前,求得儿子松口,不再追究她的过失。
阮棠跪在院中,单薄的背脊卸了力,重重倒下。
她本还可以有千万种方法逃过受罚,但她想清楚了。
不管是不是阮槿做局,大哥受伤明面上跟她脱不了关系。
她必须楚楚可怜跪在这儿,不仅是做给父亲看,更要求得大哥的原谅。
进府半年,她早摸透阮怀楠的性子,爱憎分明到几乎可怕。
他若认定一个人好,刀山火海也要护着;可若是恨上了谁,挫骨扬灰也不解恨。
阮棠不敢赌,也不能赌。
她好不容易才在这深宅大院里站稳脚跟,绝不能因为这一次的嫌隙,就让自己成为他日后必除的眼中钉。
所以,她必须跪。
跪到阮怀楠心软,跪到他哪怕仍有怀疑,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诚意和悔恨。
凌烟阁。
阮槿正修剪一盆薄荷,掐断几片薄荷嫩叶丢进茶盏,热水一冲,清洌的薄荷香便浮了上来。
云织端着刚做好的藕粉桂花糕进来,告诉她阮怀楠醒了。
“大少爷竟然轻易原谅了二姑娘,奴婢以为两人至少要疏离一段日子。”
阮槿搅动茶盏,轻声道:“你以为,他们真能和好如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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