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牢门外,阮棠正挽着老夫人的手,娇笑道:
“祖母放心,很快就完事了,等父亲回来,我们摆上宴席,一家子好好庆祝……”
话音刚落,大理寺冰冷的玄铁门从里打开。
两个狱卒抬着担架前后出来,血水拖了一路。
阮老夫人老眼昏花,以为是哪个犯了大错的囚犯:“啧啧啧,瞧地上的血流的,不死也得半残……”
话没说完,两个狱卒在她面前停下,跟丢破麻袋一样,将担架丢在地上。
“人交给你们了,”狱卒满口黄牙,踢了踢地上意识涣散的男人,“出去后老实做人。”
走了。
担架上的人,血水糊住头发,遮挡大半张脸,身上的囚服,看不出原本颜色,上头残留不知多少种刑具留下的痕迹。
除了胸口微弱的起伏,压根看不出像个活人。
阮老夫人和阮棠齐齐往后退了一步。
阮棠捏住鼻子,嫌恶道:“好恶心!祖母我们离远些,小心沾上晦气!”
阮老夫人点点头,刚想移步。
突然,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人影微弱地抬起胳膊,露出森森白骨的手腕。
血水糊住的头发下,干裂的嘴唇颤抖着,挤出两个嘶哑的几乎听不清的字:“祖……祖母……”
那声音如同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