痰迷心窍,扎人中不但适得其反,还会加剧患者病情。”
“痰症最忌强行刺激人中,这连刚入门的学徒都懂!若非有人及时拍背催吐,纪大人怕是要被你们活活害死!”
满屋子霎时死寂。
阮棠摇摇欲坠,手里的银针包啪嗒掉在地上,视线猛地望向不远处神情清冷的阮槿。
怎么可能!
真的是痰迷心窍?
刚才不是她施针救下的纪大人吗?
怎么会是阮槿这个废物!
纪二老爷愕然,想起阮棠说父亲没救,让节哀准备后事的那些话,眼神瞬间变得肃杀起来。
阮棠知道再不说点什么,她在京城的名声就彻底完了。
于是扑腾跪在地上,眸中泛光。
“是我情急慌了神,所有人都在让我施救,我吓得六神无主,只能先听了永昌侯夫人扎人中的建议,一时忘了痰症不能刺激人中,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她用力磕着头,磕得额头红肿一片。
“我愿意接受纪大人所有惩罚,只求大人能消气。”
灰色地面上染上一抹殷红,看得人触目惊心。
钱氏心神震撼,忙扑过去哭着拦下她:“我的棠儿,别磕了,你不是有意的,你才十几岁,就是老道有经验的大夫,谁又能保证没看走眼过!”
“娘,是我不好,我该罚。”阮棠盈盈弱弱跪在地上,眼泪直流,“我给家里蒙羞,要不是姐姐,我险些犯下大错。”
钱氏涨红的利眼望向阮槿:“你是木头吗?看着棠儿这么伤害身体,还不跪下帮你妹妹说几句话!”
阮槿冷漠依旧,仿若事不关己。
永昌侯夫人被甩锅,心中堵着气,但见阮棠额上全是血,哭得令人动容,想起她全心全力替她治腿,心还是软了。
走到纪二老爷身旁,压下声音:“孩子还小,看在她长街救老爷子一命的份儿上,功过相抵,算了吧,传出去对纪家名声也好。”
纪二老爷胸膛剧烈起伏,终是压下火气,没再多言。
钱氏见状,忙扶起阮棠往外走,打算快速逃离是非之地。
即将踏出门槛时,阮槿清丽的嗓音恍若追魂咒。
“母亲,别急着走啊,您不是说,二妹妹前几日救了纪大人,是纪家座上宾,大人醒了,怎么也不见妹妹寒暄两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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