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昭阳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。

那人隐在阴影里，只能看清半张侧脸——下颌线紧绷，喉结微微滚动，是极力压抑情绪时的微表情。

&0t;是你？&0t;许昭阳的嗓音沙哑得不成调。

&0t;跟我走。

&0t;那人一把扣住他的手腕，力道大得惊人，

&0t;再耽搁三十秒，狙击手的红外线就会锁定你的后心。

&0t;

许昭阳被拽着踉跄前行，雨水模糊了视线。

拐角处突然射来一束车灯，黑色越野车的引擎出低吼。

车门打开的瞬间，他看清那人左手虎口处的旧伤疤——形如弯月，是某次行动留下的标记。

轮胎碾过积水坑，溅起一人高的水幕。

车载电台突然自动开启，传出沙沙的电流声。

&0t;许昭阳还没出现？&0t;周明远的声音从扬声器里炸出，带着金属质感的失真。

&0t;没有。

&0t;另一个男声回应，&0t;只有他们三队的人在走廊晃悠。

&0t;

通话那头突然爆出一阵嘈杂的争执声，背景音里夹杂着推搡和金属器械碰撞的声响。

&0t;放你妈的屁！

&0t;黄昊的声音炸雷般响起，&0t;我们江医生在里面抢救，你们凭什么拦着不让进？！

&0t;

&0t;就是！

&0t;周言的声音紧随其后，带着少见的狠劲，&0t;病历呢？医嘱呢？你们连个值班医生都叫不出来，算哪门子的抢救？！

&0t;

周明远的指节捏得白，对着话筒厉声喝道：&0t;黄昊！

周言！

你们这是妨碍公务！

信不信我——&0t;

&0t;你他妈去告啊！

&0t;黄昊直接打断，背景音里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，&0t;老子今天还就把话撂这儿——&0t;

他的声音突然压低，像是凑近了监听设备，&0t;你们在407病房搞的那些勾当，真当没人知道？&0t;

周明远的脸色瞬间铁青。

他猛地转身，窗帘被带起的气流掀开一角——楼下急诊入口处，

黄昊正带着三队的人硬闯安检门，

&0t;反了天了！

&0t;周明远一拳砸在窗台上，玻璃震得嗡嗡作响。

他按下对讲机怒吼：&0t;所有单位注意，立即控制住——&0t;

话音未落，整栋楼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。

应急灯亮起的瞬间，走廊监控屏幕上闪过几个迅捷的黑影，

周明远僵在原地，金丝眼镜滑到鼻尖。

他这才现，手中对讲机的频率指示灯不知何时变成了危险的红色——这是被人入侵通讯系统的标志。

窗外，暴雨如注。

病房里一片混乱。

周言冲到病床前，一把掀开被子——江淮双眼紧闭，脸色惨白，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。

他颤抖着去探江淮的颈动脉，指尖下的脉搏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。

&0t;江淮！

醒醒！

&0t;周言的声音都变了调，手指攥紧了床单，&0t;你们他妈到底给他打了什么？！

&0t;

角落里，穿白大褂的男人眼神飘忽，手里的针剂差点掉在地上。

张芷沐一个箭步冲上去，死死扣住他的手腕：&0t;说！

这是什么药！

&0t;

&0t;我、我不知道&0t;男人结结巴巴地后退，&0t;我只是按医嘱&0t;

&0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