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。

周明远皱眉转头时，许昭阳看清文件角落的签编号——正是福利院医疗废物转运单的连续序号。

&0t;否则怎样？&0t;许昭阳突然笑了，沾血的虎牙在灯光下森然亮，&0t;杀了我？像处理张伪那样？&0t;

钢笔尖猛地扎进纸面。

周明远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：&0t;你胡说什么——&0t;

&0t;你鞋底的蓝色粉末。

&0t;许昭阳盯着他锃亮的皮鞋，&0t;和养殖场冷库里的镇静剂成分一致。

张伪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你吧？&0t;

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周明远迅恢复镇定，将文件往前一推：&0t;许队，你只剩五分钟考虑。

&0t;

他起身整理西装，&0t;顺便说，江医生的轮椅我们刚现刹车系统有点故障。

&0t;

然后慢悠悠地走到窗边，拉开帘一角，刺眼的阳光照进来，让许昭阳微微眯起眼。

&0t;不过，这取决于你的选择。

&0t;周明远转过身，逆光下，他的表情模糊不清，

&0t;签一份声明，承认你在调查过程中违规操作，擅自调取机密文件，并承诺不再追查此案。

只要你签了，江淮会安全回家，你也能继续当你的刑侦队长。

&0t;

许昭阳冷笑：&0t;然后呢？那些孩子呢？张伪背后的人呢？就这么算了？&0t;

周明远叹了口气，像是惋惜他的固执：&0t;许昭阳，你太较真了。

有些事，不是你能碰的。

&0t;

许昭阳盯着他：&0t;所以你们就利用福利院的孩子，做器官买卖？

利用医疗系统做掩护，让张伪这样的疯子当替死鬼？&0t;

周明远的表情终于冷了下来：&0t;许队，话可不能乱说。

&0t;

&0t;那江淮呢？&0t;许昭阳的声音低沉而危险，&0t;你们把他带去哪儿了？&0t;

周明远没有回答，只是低头看了眼手表：&0t;纪委的人快到了。

你还有十分钟考虑。

&0t;

江淮坐在审讯室里，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，指尖微微泛白。

他的轮椅被推到角落，刹车锁死，仿佛无声的警告。

面前的两个警察，一个年约五十，眼角的皱纹里夹着审视，

另一个年轻些，手指不停敲击着桌面，显得有些不耐烦。

年长的警察翻开文件夹，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感：&0t;江淮，你涉嫌妨碍公务，私自调取并篡改失踪案关键证据，你承认吗？&0t;

江淮抬眸，目光平静：&0t;我没有。

&0t;

年轻警察冷笑一声，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打印纸，推到他面前：&0t;监控显示，你昨晚独自进入证物室，带走了张伪案的加密视频原件，对吗？&0t;

江淮扫了一眼——那是证物室的监控截图，画面里确实是他，但时间点被刻意模糊了。

&0t;这监控有问题。

&0t;他缓缓说道，&0t;我进入证物室是经过登记的，调取证物也有许队的授权。

&0t;

&0t;许昭阳现在自身难保。

&0t;年长警察眯起眼，&0t;你指望他保你？&0t;

江淮没说话，只是轻轻摩挲着轮椅扶手，指腹触碰的地方，有一道细微的凹痕——那是他提前刻下的微型录音设备。

&0t;江淮，你是个聪明人。

&0t